在鼠寶和葉唯話的這段時間裏,魚怪的痛苦似乎更加強烈,它九條尾巴瘋狂地拍打著地麵,鋒利堅硬的魚鱗四處飛舞,魚身皮開肉綻,鮮血遍體,形容十分恐怖。
鼠寶卻一點也沒被這幕嚇到,反而笑了笑,繼續道:“你也知道,這座宅院占地麵積大,周圍又都是農田山林,很容易有老鼠鑽進來。而且房子裏大多是木製家具和門窗料柱,最容易被老鼠咬壞。所以我外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配些老鼠藥放在祠堂裏滅鼠,這藥的味道又香又甜,那條傻魚肯定也是把它當魚食了,才會追得那麼帶勁。”
身後的女孩臉色依舊蒼白,眼神卻不再冰冷,而是溢滿了平日常見的促狹和笑意。那純黑的眼珠子占據了眼睛的大部分地方,索性的是她眼睛輪廓本來就大,倒也不顯突兀,反倒靈氣十足。
“你怎麼知道那藥又香又甜?”莫名的,從來不曾多話的葉唯突然心情好了起來,有了與她聊的興致。
“……”鼠寶麵色一僵。
葉唯看到她的表情,一向寡淡的麵部突然柔了眉眼,心道:難怪這丫頭總愛逗人玩,原來真的挺有意思!
“葉哥,咱能不聊這個話題嗎?”鼠寶微微撅起嘴巴,有些不樂意了。
“難道你吃過?”葉唯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鼠寶默了默,終究還是了,“算了,告訴你好了,反正我現在不,你回去問了6涵也會知道的。”
“時候,有一次我正好看見外公在做這個,就問他這是什麼。外公是老鼠藥,專門給老鼠吃的,我就……我就……以為是專門做給我吃的。”鼠寶原本蒼白的臉刷的一下就變紅了。
“嗯。”葉唯抿緊嘴巴,眼簾微垂地遮擋住其中情緒,貌似鎮定的點了點頭。
既然開了頭,鼠寶也就不吝嗇的繼續往下:“剛巧第二我就生病了,喉嚨炎一直咳嗽,外婆給我倒了一勺止咳糖漿我硬是不肯吃,外公有幫我做藥,我要吃外公的藥。外婆不知道前因,還真的以為外公有給我準備什麼藥,我就自己跑去吃了幾顆老鼠藥,那味道……還真是挺不錯的!”罷舔了舔嘴唇。
“……”葉唯把頭壓得很低:“那後來呢?”
“後來就被送到醫院洗胃了唄。”鼠寶很自然的聳聳肩。
“哦。”葉唯的聲音十分淡定,但肩膀卻非常僵硬,似乎正在抑製著什麼。與此同時,心中一絲難以言喻的微妙感覺蕩漾開來,原來……玩鬧的感覺就是這樣。
他才8歲,卻被鼠寶和葉娜私底下戲稱為老頭子,或許是時候該做些改變了。
“……葉大哥,葉大哥。”
葉唯恍然現自己剛才居然走神了,“怎麼了?”
鼠寶氣喘籲籲的苦著一張臉,“葉大哥,你的左腳能幫忙動一動嗎!”
“啊?哦!”葉唯突然想起來,人在有意識的時候和沒意識的時候,體重是決然不同的。
就這樣,兩人慢慢地挪出了泥潭,走運的是,魚怪雖然一直在瘋,卻沒有瘋到他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