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晞覺得他快要被那種恐懼給吞沒了,每每夜都在想,如果那他沒有去找鼠寶,沒有醫生來給她開藥,她會不會就真的一睡不起?
就像那個女人一樣,腐爛身體到爬滿蛆蟲都沒有人知道,最後被一輛平板車拉走,拉著他們這些生前為惡的靈魂進入真正的地獄。 WwW COM
這種恐懼在沐之晞的意識裏不斷翻騰,讓他根本無法入眠,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兩張重疊的睡顏。
“寶寶,以後你去我的房間裏睡好不好?你的這個客房太,我那邊還有個飄窗,我想把飄窗改造成一個單人床,以後我睡那裏,你睡我的床。我保證不會打擾你的,你隻要偶爾句夢話,翻個身,動兩下讓我知道就可以。”這番話沐之晞已經憋在心裏很久很久了,他怕再不,就真有一會失去這個人,在某個深夜不知不覺的失去。
鼠寶看著床前這個心慌到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的少年,喉嚨哽咽。
一種又酸又漲的情緒,填滿了整個胸腔,不上不下,連呼吸都不順暢。
曾經,她以為隻有像戚殷那樣百般寵溺、萬般包容的感情才是愛。
可是現在,這樣的評判標準變得十分可笑。
沐之晞,你在人前永遠都是那麼高冷酷拽,生人勿近,可是私底下所渴求的居然隻是那麼一點點溫暖。
沐之晞,你的世界怎麼可以這麼,到連我這麼壞的女人都能成為你的依賴。
沐之晞,你是心裏住著使的魔鬼,你知道嗎?
“過來。”鼠寶拍了拍旁邊空出來的半張床。
沐之晞不解地睜大了眼睛看她。
“過來!”鼠寶加了重音。
沐之晞走過去,當他的靠近床邊時,鼠寶突然從被子裏鑽了出來,一把將其撲倒,壓在身下邪氣道:“臭子,你這幾晚是不是都沒睡覺?我怎麼連遊戲都玩的少了,一到晚躺在沙上補眠。”
“我……”沐之晞剛想話,可是卻被鼠寶身體的溫度給驚到了。
剛從被子裏鑽出來的鼠寶從頭到腳都散著一股熱氣,與渾身冰涼的他形成鮮明對比。
沐之晞的體溫生偏低,他就像是一個冷血動物一樣,哪怕卷縮在厚重的棉被也溫暖不了自己。
所以這種在寒冬中能夠外散出白白熱氣的一幕真是嚇到他了,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原來可以如此溫暖。
“寶寶……”沐之晞抬頭看向這個一臉壞壞表情的女孩,聲音變得低沉而性感,盛滿了他自己也不懂得的渴望,“你想知道的我都了,不走好不好?”
鼠寶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頭顱低垂,散落的頭把她的整張臉都擋住,隻有纖細的肩部在那不停地顫抖。
“你怎麼了?又不舒服嗎?”沐之晞看到她顫抖的雙肩,反射性地抬手想要去抓,但是剛一碰到,就馬上縮了回來,無助道:“我,我手涼。”
鼠寶的肩膀停止了抖動,頓了兩秒鍾後,她抬起頭來,臉上滿是笑容,眼中卻水汽氤氳,“傻瓜,我怎麼會走呢?好了,很晚了,快睡吧。”
罷她翻身下來,把棉被分出去了一半。
幫沐之晞掖好被角之後,鼠寶直起身時看到他那驚詫的眼神,不由又是一笑:“你這是什麼表情,不就是想要看著我嗎,這下滿意了吧?不過先好,我這個人睡覺不老實,喜歡踢被子,所以著涼了不許怪我。還有,我還喜歡抱娃娃,如果一不心把你當娃娃抱了也不許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