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龍籠和陸天行已經離開了蠻魔帝國,而敖玉航也坐著馬車離開了。
蠻魔女帝在禦書房接見了宰相和軍機大臣,不見任何人。劉媚在門口守著,禦書房裏的秘密連她都不能知道。
“媚兒姐姐!媚兒姐姐!快看!”劉純拿著一包藥粉跑了過來,臉蛋兒上沾染了花花綠綠的藥粉,跟一個小花貓一樣,興高采烈地把藥粉遞到劉媚麵前。
劉媚對這藥粉不感興趣,推開了劉純。
“別貪玩,陛下在裏麵議事呢!你拿的是什麼?”
“是藥粉哦!”劉純並沒有因劉媚推開她而感到不開心,反而小心翼翼地收著藥粉,“昨天那個可以讓人睡覺的藥粉!”
“你好像失敗了!”
劉媚並沒有感到睡意,而劉純臉上盡是藥粉也並沒有什麼,依然神采奕奕,但是夏眠藤隻有焚燒後才會發揮藥效,這點敖玉航清清楚楚地寫在藥方上了。
“燒一下就可以了!”說著,劉純拿出打火機,額……拿出打火石!立刻敲出了火星,落在藥粉上。
“笨蛋!”劉媚上去奪過打火石,“陛下在裏麵議事呢!你去別處玩去!”
“好吧……”劉純收起藥粉,開心地朝皇城邊的那個院子跑去了。
“還有!龍君大人他們已經走了,你別去那個院子了!裏麵沒人。”
怕劉純白跑一趟,劉媚小心告誡著。
劉純停住了歡快的腳步,停了好久,就像是石化了一樣,久久沒有動作。
劉媚看著劉純,她怕劉純是哭了,走上前去查看。
誰知劉純轉身笑道:“哦!那我找其他人去試試嘍!”
劉媚白擔心一場,看著劉純再次歡樂地跑開了,她朝皇城門口去了。
路上,劉純手中的藥粉漸漸開始冒煙,剛剛那一絲火星點燃了藥粉,正在一點點蔓延著,而夏眠藤的藥性正在發作,配合冰草的香氣掩蓋了焚燒的氣味,這熏香有些迷人。
劉純一路跑到皇城門口,神色慌張地四處查看,地上有著兩道馬車的車輪印記,一直朝憾城外去了。
連影子都沒有留下。
“走了……嗎?”劉純忍住眼眶裏的淚水,堅強地笑著,“都不知道跟我告別……”
劉純那衣服擦擦臉上的藥粉,還有呼之欲出的淚水,轉身正要回去。
她手中的熏香開始冒著無形的香味。
“劉純!”常風騎著馬來了,他剛剛從蓮花城趕來,看見劉純在皇城門口,趕緊叫住了她。
“嗯?”劉純轉身看向常風。
常風騎著馬停在劉純麵前,嘴角叼著一根發黃的稻草,輕輕笑著。
“陸天行和龍籠呢?我有事要告訴他們。”
“龍君大人和陸公子?”劉純輕聲說著,“他們已經走了……”
“走?去哪兒了?”
“不知道……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哦……”常風看劉純神色不對,也就沒有再問下去,若是劉純在他麵前哭起來,他可就手足無措了。
陸天行拜托他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何雨軒已經死了,而且是被李瀟淨親手殺死的。
常風動了動鼻子,他聞到了一股不正常的香氣,像是荷花的清香,又感覺懨懨欲睡,渾身無力。
“什麼味道?”
常風剛剛說完,就從馬背上掉了下來,睡著了。
劉純看著熟睡的常風,立刻轉悲為喜,嘴角緩緩上揚,微笑著。
“成……成功了!”
說罷,劉純也睡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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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八年九月十三日,陸天行和龍籠的馬車跑了兩天的時間,一直到子飛帝國的南邊邊境。
子飛帝國與墟國的邊境是一片沼澤地,一望無際的圓形沼澤地,那個形狀就像是圓規畫出來的一樣,圓心便是那個圓形的湖泊,這根本就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地形。
沒有任何人敢踏足這沼澤地,傳說這裏的樹林從發芽開始生長了十幾年,卻在一夜之間無影無蹤,任何生物都隨之消失了,等待著新生生命的誕生。
車夫不敢讓馬車進入這片領域,隻在邊界把龍籠和陸天行放下了,順便留下了兩匹馬。
這些費用都由蠻魔帝國支付,用不著龍籠和陸天行掏錢,兩匹馬更不用拿錢。
騎著馬,龍籠和陸天行趕往沼澤地的中心,那個圓形湖泊。
接近湖泊,陸天行遠遠地便看到了一個身影站在湖邊,那個身影十分熟悉,再接近些,陸天行看清了那個人。
“李瀟淨!”
李瀟淨一副清風道骨的樣子,沒有那老者的麵具,他以自身的本來麵目站在那裏,向湖水中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