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敖玉航和琉颺回到了天階城,與軒轅辛弘他們約好的集合地點是一家客棧,今晚他們四人要在這裏過夜。
剛到客棧門口,就看到琉璃坐在門口無聊地等著,手上拿著一個糖葫蘆,卻一口也沒吃。車棚裏是一大堆東西,散發著濃烈的藥材氣息。
看見敖玉航回來了,琉璃露出了微笑。
“大哥哥!”琉璃跑到敖玉航麵前,頭發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響,抬頭看著他,揮動著手上的糖葫蘆,“大哥哥!任務完成了嗎?琉璃要獎勵大哥哥糖葫蘆哦!”
敖玉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謊的話,他對琉璃說不出口,但是看琉璃開心的樣子,明顯是希望他已經完成了任務。
“失敗了……”敖玉航開口,低聲回答琉璃,“沒找到姐姐大人,關於拂的情報,一點也沒有。”
琉璃突然失去了笑容,握緊手上的糖葫蘆,幾乎要落淚了。
“大哥哥壞蛋!”
琉璃大聲對敖玉航喊著,將手上的糖葫蘆扔在地上,轉身走進客棧。不開心的樣子,好像在傷心,但又像是在生氣。
敖玉航看著她離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敖玉航,你惹小琉璃傷心了。”琉颺站在敖玉航的身旁笑著,“兩年啊!對於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來說太難熬了!”
“但是我也不能騙她啊!明天就要回學院了,謊話維持不了太久。”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隻管告訴他們任務完成了,任務彙報我來負責,就當是任務完成就好了。”
“你?”敖玉航看著琉颺,卻心事重重地低下了頭,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跟可兒彙合,回學院……”
“隨你吧!”
琉颺跟著進入客棧,天色已晚,今天跟著敖玉航跑了一天,都累了。
敖玉航失望地看著地上被扔掉的糖葫蘆,撿了起來,感受著上麵的餘溫,琉璃應該已經拿著它很久了,而她自己卻舍不得吃,就是為了等他回來,告訴她任務完成了。
不過他讓琉璃失望了,也失去了這個糖葫蘆。小女孩不知道怎麼去感謝一個人,隻能拿自己最喜歡的東西給他,而他卻讓琉璃傷心了。
敖玉航看著糖葫蘆,雖然髒了,卻也是琉璃的一片心意。他果斷地咬下一口。
“不錯,真好吃,怪不得琉璃喜歡。”
沒有嫌棄它髒的意思,敖玉航拿著已經掉在地上的糖葫蘆走進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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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深人靜,大多數人都睡著了,卻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距離敖玉航他們的客棧不遠,一個名為“楊府”的府邸坐落在街道的某一處。這裏居住的,是楊凱的家人,這裏是兵部侍郎楊闖的府邸。
不過這裏卻是今晚拂的暗殺地點,一直負責調查他的是龍籠和江靈兒,罪行確認,隨即而來的便是來自拂的懲罰。
屋頂,四個人迎著夜色,站在屋頂看著碩大的院子,身後的披風隨風搖擺,依次是“睚”“嘲”“蒲”“螭”。
龍籠握著赤血劍,冷眼看著唯一亮燈的那個房間,深夜之時,那房間裏卻傳出了女子的呻吟和哀嚎聲。
沒有多餘的話語,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四人立刻消失不見了,氣息隱藏在黑夜之中,殺人隻是輕輕揮手。
連叫喊聲也沒有,一場無聲的屠殺在這府邸之中進行著,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屬於楊府的人都犯了罪,足以被斬殺無數遍的死罪!
龍籠來到那個房間,輕輕將門推開,這裏是今晚的主要暗殺對象。
楊闖正在房間裏跟幾個女子“嬉戲”,與其說是嬉戲,不如說是虐待更為恰當,場麵實在是慘不忍睹。
赤著身子的女子和血肉模糊的白肉,還有昏厥過去的女子,分不清有多少人,不過這些哀嚎中,隻有一個人在笑,他也是這裏唯一一個男人,他便是楊闖。
看到龍籠,他反而笑道:“喲!又是一個美女,還有主動送上門的?”
龍籠沒有說話,隻是舉起赤血劍,指著他。
看見赤血劍,沒人會不認識龍籠,再加上如此美貌,難免讓人想到死亡。
“龍……龍……龍……龍籠!”他慌了起來,看著赤紅如血的赤血劍,還有龍籠生氣的眼神,他感到了死亡的恐懼。
“去死!”
龍籠揮劍,在他胸前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橫削一塊肉下來,露出了帶血白骨。
他倒在地上,無力地吐血,疼覺讓他感到幾乎昏厥,但並不會立刻死去,而是在這裏忍受著疼痛,最後流血而死。
龍籠看了那些女子一眼,雖然可憐,但是她愛莫能助,拿著赤血劍轉身走出了房間。
院子中,屍體無聲地躺在角落裏,感覺像是被滿門抄斬的一樣,但是卻很安靜,一切都是在無聲中進行的,這是一場暗殺盛宴。
很快,四個人影再次聚集屋頂,看著空蕩蕩安靜的院子,還有躺在黑暗角落裏的屍體。
“睚,搞定了嗎?”螭開口說道。
“嗯!”龍籠點點頭,看向蒲,“無欲哥,看到活口了嗎?”
蒲搖搖頭,已經準備轉身離開了。
“籠兒,那裏,是楊闖的妻子。”陸天行提起魔刀風華,指著院子的一個角落裏。
那裏站著一個中年婦女,躲在角落裏看著站在屋頂的他們瑟瑟發抖,因為穿著一身黑衣服,所以沒有被察覺,但是難逃陸天行敏銳的眼睛。
“嗯!”龍籠右手瞬間長滿了龍鱗,輕輕揮手,將空氣彈射出去,貫穿了那人的額頭,龍籠收起赤血劍,轉身,“走吧!任務完成了。”
之後,四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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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敖玉航睡不著,站在窗口看著窗外。
他對沒有完成任務的事情耿耿於懷,按照學院規定,任務失敗的結果可是要在學院的修煉房修煉兩年,他可是忍受兩年的孤獨時光,但是琉璃不行。而且韓可可恐怕也會擔心她的父王,畢竟是兩年的時間,人死卻是一瞬間的事。
想著,敖玉航輕輕歎氣,看向窗外。
窗外可以看到楊府,盡管已經深夜,那裏依然亮著孤獨的燈光,映托著屋頂的稀疏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