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參加這個節目完全是受人所托,所以並沒有想過能夠走太遠,但是既然大家都肯定我,為我投出的寶貴的一票,那麼就我就不能辜負大家的期望……”
節目已經進行到尾聲,觀眾都有一點不耐煩了。台下的人群蠢蠢欲動,如果不是牽掛著想要看結果,估計早就拂袖離開了。
“作為最後一個壓軸人員,必定是要十分驚豔的節目才能為這次的活動做一個圓滿的節點。但是實在沒有想好,該準備什麼才能夠成功的博得你們的眼球,我隻是一個俗人,沒有什麼才藝。上一次我通過跳舞脫穎而出,但是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顧芷說了很多,台下的人已經很不耐煩,不安的躁動起來,蠢蠢欲動。
“還表不表演了?”
“別在這浪費大家的時間!”
“既然沒有才藝就直接棄權吧!”
……
謾罵和抱怨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著舞台幽藍的燈光落在女人的身上,像無數把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傷了她。
偌大的舞台上麵,女人瘦弱的身影看起來格外的單薄,對於觀眾的抱怨,她似乎充耳不聞,仍舊自顧自的講著。顧芷覺得自己難過極了,風起雲湧的失落讓她淹沒。
女人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沒有什麼特別的才藝,一曲自創的舞蹈希望大家喜歡。”
燈光暗了下來,一束聚光燈籠罩著女人。顧芷兀自閉著眼睛,四周安靜了下來,似乎她站在一個空曠的沙漠上麵,有風從四周吹過。呼呼的劃過她的耳畔。
女人像是一隻蝴蝶一樣掀開自己的手臂,手臂柔韌有餘的在空氣中浮動,纖長的右腿也隨之騰空而躍起。顧芷一襲白衣在幽藍的燈光中顯得格外飄渺仿若透明。
音樂像是高山流水一樣,嘩嘩的傾瀉出來。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帶著一個女子溫婉的癡纏,柔和又不失淡雅,像是一雙手緊緊的攥住了人的心髒。之前的幾位選手幾乎都是走的熱烈歡快的路線,所以顧芷作為一個結尾不能比她們更熱烈,所以她就選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式,為這個活動畫上一個平穩的節點。
女人閉著眼睛陶醉在這最後的盛宴中,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站在舞台之上了吧。正如昨天在微博評論裏麵看到的鹹魚翻身於她而言已經是再無可能,那麼這一次就以最後一支舞跟她心愛的舞台告別吧。
然而遠遠的在二樓vip觀影席上麵,施鉞銘正襟危坐,目光和聚光燈重疊在了一起,鎖定在顧芷的身上。
她又瘦了,人也比之前離開的時候蒼白了不少。施鉞銘感覺自己的心揪起一塊,這女人緩緩移動著舞步一樣被撕扯,一陣一陣的疼痛擊打著他。
男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房,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陳益見狀大驚失色,“施總,你怎麼啦?”
男人揮了揮手,“沒什麼。”隻是看著她受苦,我心疼而已。
施鉞銘自從顧芷上台以後,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台上翩翩起舞的女人,這個舞步很熟悉。這個場景,四年前,他曾經有幸見到過。在女人參加的第一個舞蹈比賽上麵,顧芷就編了這一個舞蹈,他那個時候覺得女人像是雪地裏麵的小精靈,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牽扯他的心髒上下躥動著。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竟然就過了四年了。而且這四年之中沒有顧芷的陪伴,她過得很孤單。午夜夢回的時候總能看見女人象個小尾巴一樣跟著他回家的身影,也總能聽見顧芷撒嬌撒潑求著他,讓他去舞蹈比賽的時候幫他加油!
顧芷閉著眼睛跟著柔和的音樂,在聚光燈下旋轉。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之中逸散出來,順著臉頰潸然滑下。
記憶不由得倒回到四年之前,顧芷作為一個舞蹈係的新生,一學期什麼都沒做,光顧著跟在施鉞銘後麵做小尾巴,今天男人去哪她就去哪兒。自己的專業課倒是沒怎麼上,但是施鉞銘的教室她倒是蹭熟了。施鉞銘班上的人大多都認識她,以至於到最後大家都認為她是施鉞銘的女朋友,並且熱烈親切的跟他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