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路
再走出不遠，方伯就說到了，告訴我們有什麼事就吩咐丫鬟，然後就離開了。
關上門，我坐在床上，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洛城亦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一句話都未說。
愣愣的坐了好久，直到我感覺到寒意，才發現我們都在呆坐著。“洛大哥，”我開口，洛城轉過目光看向我，“你不好奇嗎？”
洛城搖頭。
“我卻好奇呢。”把身子縮到床上，我用被子裹住自己，語氣有些淒涼，“我沒想到，命運給我開這麼大的玩笑。”眼淚忍不住往下掉，但我卻沒有擦掉它們的欲望，任由它們爬滿我的臉盤，“我是不是太貪心？應遙沒有死，我應該高興才是，而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怎麼可以忘記我？怎麼可以忘記我……？那時候在海島上，他痛苦的要我說，他對我的是什麼，我當時雖然愣住，可更多的是欣喜。”
洛城麵無表情，靜靜的聽著。
“我是不是太自私？他活著就好，我為何還要奢望他能記得我？”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被子上，以前我比較佩服那些眼睛不眨就能流出眼淚的人，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
空間再次靜謐，洛城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再過了許久，他站起來，才說道：“你好好休息吧。”
我愣愣點頭。他走了出去，替我關上了門。
燭火飄蕩，我倦縮著身體，竟是一夜為眠。
次日很早就有丫鬟來請說南羅王相邀，我梳理好出門時看到洛城已在門外等候，我向他微微一笑，道：“洛大哥，早。”
洛城不經意皺皺眉，道：“你一夜沒睡？”
我笑笑，故意回避這個話題，道：“不知道南羅王找我們幹嗎？不會是想喝個早茶那麼簡單吧？”
洛城沉吟道：“隻怕他這次，沒有兵符在手，是斷不會出兵的了。所以他昨日，才極力不提這事。”
我點頭，道：“這誰也知道，沒有兵符，直接上京的話，跟送死差不多。”我歎氣，“也許是我太心急了，可是一想到小離還在獄中……”一想到小離又聯想出路應遙，我的心又一陣愁亂。
“你別擔心！”洛城輕聲道。
我點頭。兩人繞過院子，走到花園中。這時候沒有花，但是花園還是有一番別的滋味。南羅王坐在亭中，他的旁邊，有李圓圓還有路應遙。
李圓圓看到我們，沒有什麼表情，倒是路應遙微笑道：“南宮姑娘早。”
我看著他的笑容有一順間的失神，但很快回過神來，亦微笑：“早！”
南羅王拿著茶杯，挑眉道：“原來你們相識？”
李圓圓連忙道：“不算認識，隻是見過幾麵而已。”
我不置可否，跟洛城一起落坐。桌上的早點很精致，但幾乎沒有人動。南羅王嘴角輕扯，“兩位可餓了麼？”
“那是自然。”我毫不客氣的拿著早點吃起來。南羅王和路應遙似乎都很愕然，隻有洛城不動聲色，斯文的吃著。我故意吃的很起勁，路應遙微笑道：“南宮姑娘，這早點好象很好吃？”
我愣愣的望著他，突然之間就沒有想再吃的欲望，我擦擦嘴角，笑的有些牽強，道：“你自己嚐下就知道了。”
“是麼？”路應遙笑意漸甚，道：“南宮姑娘，我怎麼覺得你不太樂意跟我說話呢？”
“沒有啊，”我微笑，“隻是奇怪罷了，人家腿斷了，不是沉默不語茶不思飯不想麼？你倒活的開心。”心中雖是酸楚，但看到他的笑顏，終究是淡了許多。我才發現，路應遙其實就是適合這樣的生活，而他跟李圓圓坐在一起那麼相配，我又何苦要他想起來？雖然我很想讓他想起一切。
路應遙笑，道：“姑娘可是關心在下？在下的腿再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
“那就好。”我語氣極輕，隻有身旁的洛城聽到了。
南羅王扯扯嘴角，道：“聽聞南宮姑娘會唱東清國沒有的歌曲？”
我愣了一下，看著南羅王悠閑的樣子，真有種想把他拍死的衝動。但我還是微笑道：“雙翎曾是“傾城樓”落情姑娘的服侍丫鬟，所以學了一點。”
“是麼？”南羅王輕笑，“那你就給我們唱一曲罷！”
他語氣根本沒有詢問的意思，直接就像是命令。我微笑道：“王爺，這可是清晨……”
“清晨更好，就當是潤嗓了。”南羅王淡淡的道。
真想把他暴打一頓！我忍住心中的不快，道：“可是沒有人伴奏……厄，就是彈琴。”
南羅王笑了起來，道：“素聞洛城洛公子琴藝天下無雙，應不吝奏一曲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