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飲水量很大,很快,我們的水便沒了。
我們繼續向前走,因為我們知道,如果留下來休息,結局很可能是渴死在這。
路上又是一陣沉默,過了許久,洛城才道:“對不起!”
聞言我們都一愣,路應遙嬉笑道:“洛兄有什麼對不起我們的?”
洛城道:“我自諛自己曾來過,所以沒把存水的事放在心上。”
洛城淡淡的話語,我聽在耳中還沒什麼,路應遙跟李圓圓倒是一臉震驚。路應遙歎道:“洛兄真是好膽色。聽聞這沙漠又叫死亡沙漠,意思是進來的人從沒出去過,沒想到洛兄卻是一個例外。”
洛城依舊是一臉淡然,沒有什麼表情。我好奇的問道:“隻是一片沙漠而已,有那麼恐怖嗎?”
李圓圓接道:“傳聞人進來很容易迷失方向,甚至鬼怪之事也傳過。”
“是麼?我可不信。”迷失什麼的隻是進來的人方向感不好而已,還有什麼鬼怪?全是無稽之談。
洛城道:“李姑娘說的是事實,我曾經碰到過。”
我愣了愣,但是看到洛城認真的神色,實在不是像在說慌的樣子。“那現在怎麼辦?洛大哥,我們可是迷路了麼?”
洛城點點頭,臉上有些許迷惘,道:“這次跟上次情況一點都不一樣。如果我們現在再走半個時辰找不到水源的話,那我們永遠走不出去了。”
我湊進他的臉,有些驚歎的望著他。
洛城愣了一下,路應遙微笑道:“南宮姑娘是為洛兄的風采所迷倒麼?”
我回眼瞪了瞪他,道:“我隻是奇怪,為什麼洛大哥說到死的時候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而且,別說是表情,連眼神中也沒有。”
路應遙大笑道:“南宮姑娘真是好眼神,天如此漆黑,你卻連洛兄眼裏是神情都能看的那麼清楚。”
看著他得意大笑的模樣,我不禁道:“路大公子,本以為你轉性啦,沒想到現在跟以前還是一樣。”
看他淡下去的笑容,我笑的越發開心,笑著笑著,就發現不對勁。
李圓圓的臉色有些僵硬,洛城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有路應遙,神色正經起來,望著我沒有言語。一行人停了下來。
時間仿佛都靜止了般,我的笑容漸漸散去,望著路應遙執著的眼眸,我心虛的移開了眼。
“你為什麼不騙我一輩子?”路應遙的話語響起,卻是我從未聽過的冰涼。
“嗬嗬,路大公子,你說什麼?我怎麼騙你啦?”我幹笑著,心裏卻異常的慌張。
路應遙沒有回應我的笑,眼神緊逼,道:“你明明就認識我,為什麼不承認?”
“我認識你麼?我是認識路大公子啊,路大公子原來在“傾城樓”可是很有名的呢。”受不住他目光的壓迫,我有些躲閃。
“還是要騙我麼?”路應遙的聲音有些蒼涼。
我一咬牙,迎上他的目光,道:“我沒有騙你!”
“是麼?”路應遙靠近我,我的心驟然緊縮。他一步一步走近,走到我麵前,停了下來。
我們的眼神交織在一起,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眼中的痛楚,他輕抬起手,就在我想要逃開的時候,他的手撫上了我的耳垂,語氣哀傷,道:“那麼請你告訴我,我的信物,為什麼會在你這裏?”
月亮正當空,照在路應遙臉上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光芒。他眼神執著,似有一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決心。他的指尖仍停留在我的耳垂上,泛著微微的寒意。
我轉開頭,深吸了口氣,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路應遙道:“是!”
“好!那我告訴你。”我道。憋見李圓圓緊張的臉色,我微歎道:“我曾經……偷過你的東西。”
路應遙鎖眉,道:“什麼東西?這枚耳針麼?”
“嗬嗬,對啊。”我笑的燦爛,心卻在尖銳的疼痛,“路大公子,你不會真的什麼都忘了吧?還有哦,你那時候已經答應我不報官的哦,現在也不能反悔。”
看著我笑的輕鬆的神色,路應遙死死的盯著我,眉頭依舊糾結著。
“怎麼,你不信麼?不形可以問李姑娘啊,那時候你們在一起的,後來你還好心的把這枚耳針送給我了呢。”我挑眉道,故意把李圓圓拉了進來,這下他應該會信了吧?
“是這樣麼?”路應遙的語氣有些不確定,望向李圓圓。
李圓圓神色複雜的輕點頭,望向我的時候又有些疑惑。
我朝她釋懷的笑笑,然後轉向路應遙,“你該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