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騙我?”他困難地說道,沒有想到她沒有過這方麵的經驗,如果知道……他會更溫柔的。
穆川的俊美的臉龐上是克製的汗水,他用手肘撐著身子,懸宕在她之上。
未濃渾身的不自在讓她說不出話來,她喘息著,緊緊的抓著床單,臉隻能往枕頭裏埋。
穆川也好不到哪去,低頭看著她扭著身子,他如果早些知道,他會克製,不會像剛才這麼急速地要了她。
隻是,他從未想到在床上是這個樣子的,簡直是一件可怕的酷刑,可除了隱忍,他別無他法。
他多麼多麼的想深入的疼愛她,可……她疼了。
他長長吐了口氣,壓抑住一進到底的衝動,保持不動,手指再次到他腿間。
“放鬆。”他低聲哄著,極其溫柔的吻著她汗濕的臉。
他完全進入她時,未濃隻覺得自己呼吸都困難了,那感覺陌生激蕩,而兩個人身體交纏著,空氣中到處都是屬於彼此的氣息,兩個人的心跳的特別快,或許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最熱烈的癡纏。
未濃隻能伸手挽上他的頸,這一刻她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穆川是她最親密的人,連傅別然都沒有過的親密。
她以為,這樣交付是在很久以後的,她到底是俗女一枚,他隨意搞點浪漫她就繳械投降了。
手撫上他的發尾,她喘息著,整個人顫抖著靠在他的肩頭,攀住他的肩,“你覺得怎麼樣?”
他怔了下,黑眸暗沉如水,吻住她的眼角,“這樣美好的夜晚,你在我的身邊,然而我在你身體裏,前所未有的好。”
他的聲音特別低啞,隻覺得這樣熱烈的接觸裏,要燃燒了起來,因為他的話。
她閉上眼睛,他持續深入,她的身體給出最直接的反應,除了跟隨,沒有別的出路。
她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他如同她一樣激動。
含住她的耳,呢喃:“墨!”
未濃怔了下,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喊她,他急促的喘息混合著她蕩在耳邊呼吸,她腦袋短暫的空白。
“我們終於成為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熱,繾綣糾纏,唇齒相依。”
未濃眼角滑下一滴淚,這淚,到底是為誰,她並不知道。
她有些失神,身上的人,那樣溫暖,她竟有些走神,無法全情投入。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稍稍用力,她對上他眼,墨深的眸,好看到無法形容。
“我多希望,這一刻許下一生,我可以陪你日日夜夜,陪你年華到老,我們開始相愛,永遠不分離。”他道,吻住她的眉心,那樣珍視。
她笑,圈住他的脖子,淚……落下來,滴在他的肩上。
跟她相伴一生的就是他了嗎?
……
香港的夜正濃,情亦濃。
海城的夜相較而言,有些孤寂蕭然。
傅別然埋頭在一堆設計稿裏,手邊是莫宇集團亂成一團的賬務。
除了注資,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讓莫宇走出困境。
資產已經整合,扔進去,不過是杯水車薪。
如果拿下B市案子,項目啟動,銀行就不會催的太緊,莫宇一旦宣布破產,變賣資產銀行的貸款也不會全數還清,誰都不願意讓一個集團破產,如果又轉圜餘地,誰都不希望那麼做。
他皺起眉頭,B市的案子,G&M早已是十拿九穩,他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蘇沁透過門口的縫隙看著傅別然,心裏難受。
伸手想敲門,最終縮回來,悄然離去。
回到酒店,敲響了蘇渝的門。
蘇渝剛洗完澡,擦著頭發,看著來人,“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
蘇沁皺著眉頭,窩在沙發上,“哥,我想問你點事兒。”
“嗯……”丟掉毛巾,坐到她一邊。
“莫宇的情況,真的那麼糟嗎?”她問,擔憂,擔憂的是傅別然的身體。
“並不樂觀,我也去打聽過,多家銀行開始催債,而且很多項目都因為資金不到位而擱置。”
蘇沁歎,“我想幫幫他,我名下的置業你讓律師折合現金給我吧,爸爸留給我的股份,我也想用了。”
“這樣值得嗎?”
“其實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沒有未來,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
“沁沁,其實外麵有更多人適合你,你不一定要守著他的,他並不愛你,至少在你們的這五年裏,他根本不愛你,耗著他……真的有意思嗎?”
蘇沁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哥,我覺得離開了他,好沒意思,離了他,我活不了了一樣。”
她明明知道,傅別然有多麼的愛未濃,也明明知道未濃是她的好朋友,可她仍然選擇用並不磊落的方法將他搶到手,她以為,時間到了,他就會發現她的好的,可是不行呢。
他的心裏一直就裝著未濃,這五年裏,分分秒秒都不曾忘記過。
或許,這五年裏,他們每一次的親近,他都恨她一回,然而她又不能不提醒他那種對他而言那樣不堪的事實去找存在感。
越提醒,他越恨,卻不得不。
對她越來越厭惡,她一個人就陷在這段愛情的惡性循環裏。
她蜷縮成一團,護衛著自己,微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