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生意，自然一一照辦。
蘇聯人習俗，招待客人向來傾其所有，何況徐林兒這次是平生第一次使錢，渾不知金錢的用途，但就算知道，既和那少年說得投契，心下不勝之喜，便多了花十倍的銀子，也絲毫不會放在心上。
那少年隻吃了幾筷子，就說吃飽了。
店小二心中暗罵徐林兒；“你這個傻蛋，這小子把你冤上啦。”一會結賬，共是一十九兩七錢四分。徐林兒摸出一錠金子遞給店小二，命店小二到銀鋪兌了銀子付賬。
走出店來，朔風撲麵。那少年似覺寒冷，縮了縮頭頸，說道；“到擾了，再見罷。”徐林兒見他衣衫單薄，心下不忍，當下脫下貂裘，披在他身上，說道；“兄弟，你我一見如故，請把這件衣服穿了去。”他身邊尚剩下四錠黃金，取出兩錠，放在貂裘的袋中。
那少年也不道謝，披了貂裘，飄然而去。
那少年走出數十步，回過頭來，見徐林兒手中抓著三輪摩托車鑰匙，站在長街上兀自望著自己，呆呆出神，知他舍不得就此分手，向他招了招手。
徐林兒快步走過去，道；“賢弟可還缺少什麼？”
那少年微微一笑，道；“還沒請教兄長高姓大名。”
徐林兒笑道；“真是的，這倒忘了。我姓徐名林兒。兄弟你呢？”那少年道；“我姓秦單名燕字。”
徐林兒道；“你要去哪裏？若是回南方，咱們結伴同行如何?”
秦燕搖頭道；“我不回南方。”忽然說道；“大哥，我肚子又餓啦。”
徐林兒喜道；“好，我再陪兄弟去用些酒飯便是。”
這次秦燕領著他到了張家口最大的酒樓長慶樓，鋪陳全是仿照國民舊京金陵總統大酒店的格局布置。
秦燕不在大點菜，隻要了四碟精致細點，一壺龍井，兩人又天南地北的談了起來。
秦燕聽徐林兒說養了兩頭白雕，好生羨慕，就說道；“我正不知到哪裏去好，這麼說，明兒我就上蘇聯，也去捉兩隻小白雕玩玩。”
徐林兒道；“那可不容易碰到。”
秦燕道；“怎麼你又碰上的呢？”
徐林兒無言可答，隻好笑笑，心想蘇聯苦寒，朔風猛烈，他身子單薄，隻怕禁受不住，問道；“你家在哪裏？幹嗎不回家？”
秦燕眼圈兒一紅，道；“爹爹不要我啦。”
徐林兒道；“幹嗎呀？”
秦燕道；“爹爹關住了一人，老是不放，我見了那人可憐，獨個兒又悶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給他吃，又陪他說話。爹爹惱了罵我，我就趁夜裏偷偷逃了出來。”
徐林兒道；“你爹爹這時怕是在想你呢。你媽呢？”
秦燕道；“早死啦，我從小就沒媽媽了。”
徐林兒道；“你玩夠了之後，就回家去吧。”
秦燕流下淚來，道；“爹爹不要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