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的眼睛,掃向了進入貴妃宮的男人的身上,這個男人,脫去了淡黃色的太子裝後,終於如願的穿上了這身明黃色的天子裝,雖然兩樣都是黃色,但是,黃與黃也有著本質的區別,楚國國規,普天之下,隻有一個人,可以著明黃色裝束的,這個人,就是楚國的天子。
他走進了房中後,所有的人,全部的跪了下來,一朝天子,自有天子之風,可是洛月沒有跪,她連自己的膝蓋也沒有區下來,眼神中,全部的是對這個男人的不屑。
她好看的臉上,有著淡淡的脂粉,一點兒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發間,依然簡單的別著一根玉釵,十分普通的裝束。楚離歌的眼睛,一直遊移在她的身上,看著這個淡然而無所謂的女子,他的心裏,不知是恨還是愛。
“怎麼了,這麼好的一件衣服,怎麼就扯破了呢?是相不中衣服,還是相不中這個貴妃的位子呢?”楚離歌的眼睛,掃向了一地的碎衣,那抹豔紅,紅得紮眼,看得楚離歌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可升騰了起來。
“皇上你說我是相不中什麼呢?”洛月揮手,讓下人退下,宮中人宮人,人多嘴雜,保不齊會傳出什麼話來的,她洛月可不相在宮人的口中,落上一個不知好歹的罪名。
“依朕說,你怕是相不中這個貴妃的位子吧。”楚離歌輕笑,走到了洛月的身邊,抬起了她的下巴,輕吻了一下她的紅唇似是受憐萬千,又好像對洛月的行為,隱忍著一股子的怒意。“朕答應過你的事情,要讓你做楚國的皇後的,這件事情,就一定會給你辦到的,你放心吧,凡事都有一個過渡的,隻要過了這個時間,那麼,一切就都好安排的。”楚離歌一心想讓洛月為後,他隻不過是在進行著自己的謀算。
“是嗎?倒也是真的難為你了,我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怎麼可以坐得了堂堂楚國的楚後的位子呢?也真是讓皇上抬愛了啊?”洛月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自己的諷刺,也充滿了對楚離歌的諷刺,那個高高在上的後位,她不需要。她記得,當日,初入楚宮的時候,她告訴楚離歌,若是有一天,他登上了大位,請放她自由。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因為,洛月的火海,一直出現在她的眼前,大仇未報,她怎麼能安心呢?就算是死了,也沒有臉去麵對洛月那一幹的亡魂。
“抬愛?你還知道這個世間有抬愛這個詞嗎?”楚離歌再一次的端起了洛月的小臉,看向了她完美的麵容,這一張臉上,完全的有著一種仇恨的樣子,那種表情,讓楚離歌心中對她有著一種無名的憐惜。
“但是,洛月並不敢接受,還請皇上實現與洛月的交易。”洛月不死心,依然在逼著楚離歌去殺了婉妃,若不是,當日 在楚後的宮中,她看到了婉妃那一張有著傷跡的臉,還有她耳後的那一抹紅色的痣,她也不會認出來,婉妃就是那個縱火之人,當晚,洛母死在她的腳下的時候,告訴她,那個仇人,是一個女人,高高在上,她的耳後,有一塊血紅色的痣。所以,她記下了,高高在上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耳後有紅痣的人,卻是不怎麼多的。
“如果朕不同意殺婉太妃呢?”楚離歌不是不同意,而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婉太妃的。
“如果不同意,我就會用我自己的方法,要了她的命,你信不信呢?”洛月有十成的把握,在這個深宮之中,想要殺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的,隻要在她的飯菜裏,下一點兒藥,也可以在她遊玩的時候,推她一把,更可以讓人在她睡著的時候,悄悄的潛入她的房中,哪一種,都可以要了她的命的。
“哈哈哈,朕不信?”楚離歌直視上了洛月的眼睛,他還就真的不相信了,雖然這個女人夠聰明,可是,她的心,始終是軟的,就算是木鈴兒那麼的對付她,她也沒有要了木鈴兒的命的。
“那咱們就試試。”洛月也放下了自己的臉,兩個人,己經在此時,完全的扯開了臉皮,洛月也再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
正在這個時候,楚離歌輕輕的一揮手,房間的門打開,一個身著桃紅色宮裝的女子,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這個女人,和婉妃的打扮有一點兒的相同,她的臉上,也有一個黑色的麵紗遮麵,可是,洛月還是看出來了,因為,在她的雙眸之中,散發出一股子對於洛月的殷切的情誼。
洛月的手,開始發起了抖。她看著這個女子的眼睛,好像讀懂了她心裏這麼多年的屈辱,她的臉上的傷,一定是那一晚在洛府燒傷的,所以,她隻能用一方黑帕遮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