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貴妃宮中的一切,都在照舊的進行著,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手裏的活計,就算是洛月,也在認真的借著微弱的燈光,繡著她手裏麵的一副水鴛鴦,她的繡功,那可是相當的出名的,在這個楚國裏,沒有幾個可以比得上的,當然,這也得宜於楚裏殤當年花了那麼多錢,對她這麼一顆棋子的調教。
穿針引線,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的嫻熟,好久沒有摸針了,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兒陌生的感覺,洛月的心裏,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小路子。”很久以後,洛月看到了燈頭的晃動,就喊來小路子,打算讓他剪一下燭頭,這樣,光線就會好一些的。
“主子,在呢。”小路子也算得上是這個宮裏的資深人員了,眼皮子那是相當的活絡的,在洛月的話語一落下,他就取出了隨身備好的小剪刀,將火裏的燭頭給挑了去,霎時間,整個屋子裏的燈光明亮了幾分。“主子可是有什麼話想問小路子嗎?”小路子是自做聰明啊,如果照著平常的話,此時的楚離歌己經來到了貴妃宮了,可是,如今窗外的月亮都升了起來了,依然不見皇上的身影,這貴妃娘娘倒也是沉得住氣,問也不問。
“你以為,本宮有什麼話想問你啊?”洛月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認真的看起了小路子,她的臉上,表情十分的平淡,強壓著心中那股子無名的怒火,她含著笑臉問著小路子。
小路子的眼皮子是活絡,可是,並不代表著他能讀懂人的心,就像是洛月這般的人,天下間,也沒有幾個可以讀懂她的內心的,見洛月臉上的笑意,十分的好看,小路子並沒有任何的懷疑,直接的說出了他想要說的話。
“小的以為,娘娘一定想知道皇上今晚在哪個宮裏安歇呢?”小路子露出了一個信心滿滿的笑意,今天作為貴妃娘娘的洛月,可是為新帝選了十八位貌如春花的女子,這隻要是男人,皆會動心的,況且,楚離歌還是一個坐擁天下的君王。
“是嗎?”洛月抬眼,給了小路子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好像她對於楚離歌在哪個宮裏安歇,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吃醋的表現呢?
“小的以為是,娘娘啊,要不小的出去一下,問問別的宮的小太監,看看皇上中意誰家的姑娘,今晚寵幸了誰,這樣,也好報與娘娘知道,早作防範,怎麼樣啊?”小路子明白,在這深宮裏麵的女人。哪一個都是憑著聖寵立足的,如果沒有了聖寵,那就什麼也不是的,小路子也是為了自己的以後著想的,如果洛月有一天失寵了,那麼,以後的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的。
“去哪裏啊?站在這裏侍候著。”洛月抬眼,眼神中迸出了一種的怒意 ,小路子算是看清楚了,敢情人家貴妃娘娘對於今天選進來的十八位秀女,那可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啊。這十八位秀女,那可不是簡單的,小路子是見識過的,哪一個都是淩牙利齒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的。這貴妃娘娘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麼選出來這麼多不省事兒的人,他小路子就真不明白了。
“娘娘……”小路子打算對洛月進行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誨,讓洛月知道,在這個宮裏,隻有得到了皇上的寵愛,才能永遠的過上榮華的日子。“在早先的時候吧,各宮的娘娘,哪一個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恨不得天天讓皇上去她們的宮中安歇,可是,您倒好,您怎麼淨把皇上往外推啊,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也想不通您的心裏在想些什麼?”小路子的話語裏,有著輕微的埋怨,也就是說,他與洛月的關係,那是一榮俱榮,一恥俱恥的關係,怎麼著作為洛月的奴才,他也是有義務提醒一下洛月的。
對於小路子所說的話,洛月好像並沒有聽到心裏一樣,她依然在認真的完成著手裏麵的繡圖,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飛針走線,十分的熟練。
“皇上愛去哪個宮,就去哪個宮,愛封哪個妃,就封哪個妃,本宮是管不了的,當然,本宮也不想管。”洛月說的是大義凜然的,好像,真的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一樣,在她的心中,仇恨是大於一切的。
“娘娘,您怎麼這樣啊?今天那些個進宮的女人,哪一個都不省事兒啊?”小路子再一次的提醒著。“那可是十八個呢?”小路子緊接著又說了一句。十八個少女代表了什麼,代表了危機,洛月怎麼就沒有一點兒危機感呢?
“倒茶去。”洛月依然淡淡的出口,對於楚離歌的所謂的寵幸,她根本就是不稀罕的,因為,在她的心中,己經完全的給楚離歌下了一個定義,他就是一個不守信的人。
“娘娘請用茶。”小路子倒完了茶後,恭敬的將茶放到了洛月的手中,洛月喝了一口,重重的放下,小路子又說。“娘娘啊,奴才以為,咱們也得想一個什麼好辦法,決計不能讓皇上的心,讓那些新入宮的秀女占去了,不好。”小路子的話說完,就看到洛月的臉上,出現了一股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