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馨咬著牙瞪了他十幾秒,然後拿著包包轉頭就走,連睡衣都沒換下。
郝馨剛到樓下,就聽到樓上的鄭墨辰對著一直侯在門口的管家說“將她碰過的所有東西都給我扔了!”
郝馨腳步一個踉蹌,腦門子瞬間就汲滿了怒氣。
郝馨放在方向盤的手在不斷的發抖,氣死她了!嫌棄她髒,他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比她惡心一百倍!
生氣很快又被傷心所取代,她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吃了墮胎藥,她的孩子沒有了,她也很傷心很難過,可是他呢?不安慰她,不聽她的解釋,找別的女人。
現在,她都放低姿態主動回來了,他呢,將她從床上拽起來讓她滾,還嫌棄她髒?
她是他的妻子,就算不愛,就算不聽她解釋,就算恨,那也不能趕她走?
在這件事情裏,她才是最傷心最無辜的那個,為什麼他還要在她的傷口上撒上這麼多道鹽,是嫌她的傷還不痛徹心扉麼?
他真的太傷她的心了。
淩晨了無人煙的街道,郝馨嗚咽的聲音濕了的臉龐,無人聽到,也無人看到。
她第一次覺得這麼累,覺得壓在她身上的東西讓她負荷不了,她想逃,逃的遠遠的,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去。
心緒雜亂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疾馳,不知不自覺中,天已經大亮了,看著東邊的紅霞,郝馨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新的一天又來了。
回到家,換了身衣服,畫了個妝,卻還是掩蓋不了眼底下厚重的黑眼圈和蒼白的臉色。
一夜沒睡,郝馨精神不濟,不停的打著哈欠。張樂樂看著她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將車鑰匙遞過來,說“去我車上休息下吧,回城的時候我叫你。”
郝馨像是偷懶的學生被老師逮到一般,有些羞赧和不自然,“不了,這些學生可嬌貴著呢,我得看好他們,免得出了什麼事。”
今天是戶外寫生,她這個助理就是負責學生們的人生安全。
張樂樂笑了笑,“去睡吧,我看著,沒什麼事。”
可能是昨天晚上鄭墨辰的話太讓她傷心了,所以此刻聽到張樂樂這話覺得特別的溫暖,也特別的窩心,鼻尖不爭氣的酸了酸,接過他的車鑰匙,笑著謝道:“那就謝謝張老師了。”
張樂樂微微一笑,如同四月的春風。
一邊不遠處的一個同學恰巧看到張樂樂的笑,吃驚的拉住一個同學的衣袖:“你看你看,張老師竟然會笑了。”
被推著的同學見到張樂樂臉上的笑,也驚悚住了,喃喃自語,“麵癱原來也會笑啊?”
張樂樂的車是商務車,空間很大,所以睡起來也很舒服,如果不是該死的電話鈴聲,郝馨估計能睡到夕陽西下。
從口袋裏將手機掏到跟前,眯開眼睛,見到是郝仁的電話,按了接通鍵,就聽到郝仁急急吼吼的聲音:“姐,我跟靈靈的媽媽越好了,今天晚上七點,在‘格非’西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