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馨的心底裏頓時升起一股委屈,做錯事的又不是她,她是受害者,什麼大局,這分明就是他們鄭家的大局,與她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讓她以大局為重?
鄭墨辰看著郝馨的那副一臉不情願的表情,很囂張的說道:“你讓她去離,我不怕!”
鄭援朝的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混賬!”
門外的鄭奶奶聽到裏麵鄭援朝發怒的聲音,急著就要上去看個究竟,被鄭忠辰拉住了,“奶奶沒事。”
“怎麼沒事呢?你老子發起脾氣來沒輕沒重的,指不定要拿鞭子打小墨呢!”又怪起郝馨來,“你說她過來做什麼?她一過來小墨就得受罰。”
“奶奶!”鄭忠辰有些哭笑不得,“爸爸今天找小墨跟小郝回來,是因為小墨有件事做的不對。”
“他做啥事不對了?”
鄭忠辰怕說出來刺激到了鄭奶奶,隻說道:“跟您老說了您老不懂,總之,這事啊,您就甭操心了。”
郝馨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嚴厲的長輩,看著那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的憤怒的響聲,立即站直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鄭墨辰不屑的撇了撇嘴,顯然對這類的聲音早已司空見慣了。
鄭援朝看著俱不說話的兩人,氣吼吼的丟下句話就出去了。
“晚上一起吃飯!”
郝馨受那一掌影響,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啊,狠狠的朝著鄭墨辰瞪了一眼,乖乖的跟在鄭援朝後麵出去了。
鄭奶奶一看郝馨出來了,臉又拉了下來,很不高興的哼哼了幾聲上了飯桌。
衛兵立即把飯菜端了上來,郝馨選了一個離鄭奶奶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鄭奶奶看到鄭忠辰和鄭墨辰還沒上桌,不悅的哼道:“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丈夫和大伯都還沒上桌,自個兒就跑在桌子上坐著了!”
郝馨臉尷尬的一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媽,這是新社會,哪裏還有那麼多舊規矩!”鄭援朝語氣有些硬的朝著鄭奶奶解釋。
鄭奶奶中氣十足的喝道:“什麼舊社會新社會的,這是我們鄭家的規矩!”
“奶奶,現在可是男女平等,您這老一套可得改改啊!”鄭忠辰坐到郝馨的對麵朝著鄭奶奶笑嗬嗬的為郝馨轉移尷尬。
公公讓她以大局為重,奶奶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她,郝馨的心裏委屈極了,極力的壓下想摔碗走人的衝動,扒了兩口飯,實在是忍受不了鄭奶奶繼續說這要是在他們農村怎麼地怎麼地,放下筷子,說道:“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鄭援朝不悅的蹙眉,“怎麼隻吃兩口?再吃點!”
“爸,我減肥,吃不下!”郝馨說完將碗要送到廚房,還沒送到廚房門口,就聽到鄭奶奶在後麵說,“年紀輕輕的就整這些幺蛾子!”
郝馨雙手將碗捏的死死的,努力的壓製住想要摔碗的衝動,將碗往水槽裏重重的一摔,出來拿著包包跟鄭援朝和鄭忠辰打了聲招呼就往外走。
鄭忠辰踢了鄭墨辰一腳,鄭墨辰跟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
鄭援朝朝著大兒子示意了下眼神,鄭忠辰無奈的看著自家頑固的弟弟,不得已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鄭奶奶看著追出去的鄭忠辰,不高興的嘟囔,“什麼規矩?”
一直沒開口的鄭墨辰涼涼的說道:“那還不是被您氣的!”
“小墨!”鄭援朝不滿鄭墨辰這樣對鄭奶奶說話。
鄭奶奶呼的放下筷子,朝著鄭墨辰瞪眼,“你這是在怪罪奶奶?奶奶還不是為了你好,那個女人,就該給離了!”
鄭墨辰也放下筷子,語氣很是不好的說,“奶奶,我的事,您以後就少跟著攙和了!”頓了一下,“您老慢吃,我先走了!”
“嘿嘿你看!”鄭奶奶指著鄭墨辰的背影給鄭援朝看,“這都在怪罪我了?”
鄭援朝無奈的歎了口氣,“還不是被您給慣的!”
鄭援朝這句話確實是有怪罪的意思,鄭忠辰和鄭墨辰自小都曾被鄭奶奶帶過,隔代親這句話在鄭奶奶被充分的給體現了,鄭奶奶尤為的寵著這兩個孫子,導致鄭忠辰和鄭墨辰回來都不怎麼服鄭援朝的管,尤其是鄭墨辰,完全是跟著鄭援朝對著來,就現在,不發大火,他的話他也聽不見去。
鄭奶奶聽出兒子怪罪的話,頓時不高興的放了碗,“什麼我管的,我看是被你管的!”
鄭奶奶一直都看不慣鄭援朝管兩個孩子跟管手下的小兵一樣,覺得兩個孫子現如今這般都是被鄭援朝給管的。
鄭援朝看老太太生氣了,扒著飯任由老太太指責著,一聲不吭,生怕老太太的血糖高了上來。
鄭忠辰在院門口追上了郝馨攔住了她,見她的眼眶都紅了,勸解著說道:“這是生奶奶氣了?她出生在舊社會,有舊思想,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郝馨確實是生奶奶氣了,與其說生氣不如說寒心,在孩子還沒有流掉的時候,奶奶對她多好啊,可是呢,孩子沒了,找上門指責她讓她離婚,看到她被鄭墨辰弄的下巴脫臼,她不怪罪鄭墨辰一句,現在說她沒有規矩?整幺蛾子?
她被鄭墨辰算計沒了孩子,在整件事情中,她才是最無辜最受傷害最需要被保護的一個,可是他們鄭家人呢,怎麼對她的,鄭墨辰鬧出這種漫天的大緋聞,他公公讓她要以大局為重,奶奶罵她沒規矩整幺蛾子?
有誰在意過她的感受,有誰為她著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