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墨辰見她激動的樣子,忽然間意識到一個有點嚴重的問題,“等一下!”
“怎麼了?”郝馨疑惑的眨巴著眼睛問道,同時心裏在打鼓。這個人一直都有些說話不算數,該不會是改變主意了吧?
“你要是想出去寫生,必須我陪著你去!”她現在的性格衝動又模糊,有時候還挺弱智的,若是一個人跑到大山裏去寫生,出事了怎麼辦!
郝馨一聽不是讓她不學畫畫,立即笑眯眯的回答:“我知道了。”
因為這個畫具,郝馨晚上飯都沒怎麼吃,吃過飯後就坐在客廳裏拚著畫架,拚好後,她就找了客廳裏的一幅畫,臨摹起來。
鄭墨辰極少看到如此認真的郝馨,所以送完果果進嬰兒房出來在樓上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愣住了。
認真的郝馨,少了那些張牙舞爪的任性,多了份寧靜,有種安靜的美。
這樣寧靜認真的她,鄭墨辰有些舍不得上前打擾她了,靜靜的退回到臥室,想起了今年三月裏他拍的她畫的那幅畫。
原以為他都忘了那幅畫畫的是什麼了,可是奇怪,現在想起來,竟然是非常的清晰,甚至連畫上的某處用的顏色都非常的清楚。
那是一家三口去郊遊的畫,是不是在她的心裏,她渴望的是那樣安逸而又親近自然的生活?
一定是的,要不然她怎麼會畫出這樣的畫來呢!等果果稍稍再大一點,等春天了,他就帶著她們去郊遊。
有段時間沒有碰畫筆,郝馨的手有些鬆,不過,隨便勾勒了幾筆,很快也就找到了感覺,一副山水畫,在她的畫筆下惟妙惟肖的就出了來。
不知不覺的,感覺到有點困意,看看時間,已經十點了,連忙將畫筆給收了起來,上了樓。
鄭墨辰見她上來了,將手中的雜誌合了起來,問道:“畫完了?”
“沒有呢!”又能畫畫的郝馨心情很好,連帶著聲音都歡快了起來。
鄭墨辰不聽她的聲音,單看她臉上的真實的笑,就知道她的心情不錯,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過來。
郝馨坐了過去,問道:“什麼事啊?”
“我辦公室有麵牆是空的,你想想,畫點什麼好,放在牆上!”
“我畫?”郝馨指了指自個兒,不確定的問道。
“嗯!”
確定了他不是在開玩笑,郝馨扁著嘴說道:“你不是說我畫的東西都是小兒科麼?現在怎麼要用我的畫?”
鄭墨辰皺了皺眉頭,“我說過這樣的話麼?”
“怎麼沒說過,你把我的那副《一家三口去郊遊》的畫送到我辦公室的時候,你就這麼說過!”
鄭墨辰頓時被噎住了,仔細的想了想,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看來這小東西不僅記仇,記性有時候還是很好的。
正了正臉色,說道:“所以,你這次給我畫點上檔次的東西,不能再畫那樣幼稚的東西了!”
“怎麼幼稚了?”郝馨不滿,“要是幼稚的話你還買,還花了一百萬來買?”
“我那不是怕你的東西沒人拍,丟麵子,所以才勉為其難的花了點錢拍了回來!”鄭墨辰如實的說道。
“哼!”郝馨不悅的哼了聲,然後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鄭墨辰看著她不高興的樣子,心裏笑彎彎,小東西看來也挺好哄的,買點她喜歡的東西送給她,連跟他說話都變了語氣,看來以後對她,不能一味的硬,也不能一味的讓,得剛柔並濟才是。
鄭墨辰第二天將郝馨給帶到了辦公室,不是自然醒的郝馨心裏老大的不快,直到進了電梯,在電梯裏遇到了恒中的同事,才徹底的醒了過來,臉色也沒拉的那麼長。
進了辦公室,鄭墨辰就指著那麵空白的牆,說道:“就這麵牆,你自己看著辦!”
郝馨看著那麵白花花的牆,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要她說,這麵白花花的牆其實挺好的,根本就不用什麼擺設,沒事幹嘛擺一副畫啊!而且幹嘛非要擺她畫的畫啊!
她就是一學畫畫的,沒拿過獎,沒出過作品,根本就是一個不知名的存在,為啥非要是她的畫呢!
征詢性的拍馬腿的對著鄭墨辰說道:“你看你這辦公室非常的有氣勢,一定要配一副非常氣勢的恢弘的知名畫家的畫才上檔次,你也知道我畫的畫都是比較婉約的,跟你這風格不相符啊!要不,你去畫廊買一副?”
就她說兩句話轉動了四五下眼珠子,鄭墨辰也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說道:“買別人的畫是要錢的,你的畫,不要錢!”
“你就缺那麼點錢?”郝馨不相信的問道,給錢婷婷都能給一千萬,難道連點買畫的錢都沒有?她才不相信呢!
鄭墨辰見郝馨一臉鄙夷的樣子,心口不由的又悶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讓你畫就畫,怎麼這麼羅嗦!”
郝馨見他口氣不好,頓時扁嘴,側對著他看著那白花花的牆,畫什麼好呢?貌似除了山水畫,其他的還真不行!
山水畫?啊,有了!她去年去黃山的時候照了很多的照片,回頭選一張氣勢恢宏的照片臨摹出來就成了!
鄭墨辰微抬的眼睛看到的臉色一激動,就知道她已經有了主意。他倒不怕她有什麼餿主意,反正又不是讓她在牆上畫,就算是在牆上畫,畫的他不滿意,也可以將牆重新刷一遍漆!
有了主意的郝馨立即跟鄭墨辰說道:“我先回去了啊!”
“不急!”鄭墨辰阻止住她,“今晚上有個應酬,你陪我一道去!”
一聽到應酬,郝馨頓時頭皮發麻,剛要拒絕,就聽到鄭墨辰接著說道:“是金品的年會,你不是吵著要辦年會嗎,去看看人家怎麼辦的!而且這次金品請了市領導,讓人家知道咱倆現在的關係,回頭好百年辦年會的時候,請領導好請!”
“哦!”郝馨應了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沒過二十秒鍾,就站了起來,說道:“這年會不是要到晚上嗎,現在在上午九點鍾,是不是距離晚上還早了點啊?要不,我先回去?”
鄭墨辰眼睛都沒抬的問道:“難道你打算穿這身衣服紮個馬尾就去參加年會?”
郝馨頓時搖頭。她之前被鄭墨辰強行帶著出席了幾次的年會,明明是大冬天,都要穿露肩的小晚禮服,凍死個人!
說句大實話,她真是一丁點兒都不想去,可是為了好百年年會的時候能請到領導,她必須得去!
“衣服我已經讓人定好了,上午就會送過來,回頭你試一下,看看有沒有要改的!”
“哦!”郝馨又重新坐了下去,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便開始看。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衣服被送了過來,大概看了下顏色,是她喜歡的寶藍色。
將衣服給拿了過來,進了衛生間換,換好後對著鏡子裏麵照了下,別所,這件衣服裁剪非常的好,十分襯她的身材,轉了個圈照了一圈,便出了來,在鄭墨辰跟前展示了下,問道:“怎麼樣?”
“不錯。”鄭墨辰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將衣服下麵的披肩拿了出來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圓滑的肩膀給遮住後,他臉上的笑意頓死擴大了不少。
郝馨摸著毛茸茸的披肩,問道:“這是什麼料子的?怎麼這麼舒服啊?”
“狐狸的!”
“狐狸?”郝馨頓時瞪大了眼睛,將料子給拿了下來,“你們真是殘忍!”電視上做廣告沒看到嗎?不能射殺動物,他們竟然還用動物的毛來製成這麼柔軟的東西搭在肩膀上,他們怎麼就不想想這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呢!
此刻,郝馨滿腦子都是那些在電視上看到的活蹦亂跳的狐狸,根本就沒有想到一條狐狸的坎肩,代表著是什麼樣的身份的象征。
鄭墨辰對這些倒是沒什麼太多的感慨,見她不喜歡,也就沒有再勉強,說道:“下午要去做頭發,順便再去選個坎肩!”
郝馨應了聲,進衛生間將晚禮服給脫了下來,拿在手上出來就看到那條被她扔在沙發上的狐狸坎肩,心裏又堵又難受,問道:“這個是你買的還是你租來的?”
租來的?鄭墨辰頓時噎了一口氣,她當他真的很窮麼,連個狐狸的坎肩都買不起,冷冷的答道:“買的!”
“那回頭將它給拍賣了吧,拍賣的錢捐給慈善機構!”頓了下,又否決道:“還是不要捐給慈善機構了,現在的慈善機構也黑的很,直接捐給希望小學吧!”
既然她這麼有愛心,鄭墨辰也不反對,應道:“行,就依你!”
下午五點多鍾,鄭墨辰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帶著無聊的想上房揭瓦的郝馨出去做頭發了,將她丟給一家理發店後,他則是去了斜對麵的商場,給她買了一條普通的與之同係列的寶藍色的坎肩,同時又去店裏給她挑了一雙隻有三厘米高的高跟鞋。
等到了理發店,發型師手腳極快的已經將郝馨的頭發和妝畫好了,她轉過頭,鄭墨辰的眼睛頓時一亮,讓他想起了他們結婚的那次。
她一直都不愛化妝,甚至連粉底液都是極少的用,平日裏素顏的樣子多了幾分清純的氣息,而現在被畫了妝,硬生生的讓這青春變成了嫵媚,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他有些不想帶著她去參加金品的年會了,他怕她被別的男人看到惦記上了。
郝馨見鄭墨辰盯著她一動不動,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太難看了?”然後照了照鏡子,“我也覺得挺難看的!”
鏡子裏的她,就像是個勾魂攝魄的小妖精!
鄭墨辰往前走了幾步,站到她身邊,看著鏡子裏的她,臉上全是密密暖暖的笑意,說道:“不,很好看!”然後轉過頭,問她身後的發型師:“都弄好了嗎?”
“都弄好了!”
“那走吧!”鄭墨辰自然的牽過郝馨的手,將她帶出了理發店,上了車就開始不放心的交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