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美見被丁禦峰責怪,臉上立即露出非常委屈的表情,同時心裏也很生氣, 不過,她更生氣的是因為鄭墨辰,她又不欠他什麼,幹什麼全程對她冷著一張臉!真是,有錢就了不起啊!
鄭墨辰回到家,郝馨就興衝衝的拿著手機上來對他說道:“外婆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責怪我為什麼過年不去看她?我答應她明天去看她!”
郝馨的外婆確實是責怪她大過年的都不去給她拜年,不過,這電話不是外婆打的,是莫娜打的。
外婆在莫娜跟前嘮叨了幾遍,所以,莫娜就背著外婆打了這個電話,將外婆的嘮叨轉速給了郝馨。
鄭墨辰聽著郝馨的話,也覺得大過年的不讓她去看望外婆確實是不妥,但是莫娜在,他還是有些擔心,還有,她怎麼在這件事上又自作主張,不悅的指責道:“你自作主張的答應什麼?你應該跟我商量一下?”
在家裏憋了三天哪裏都不能去的郝馨正煩悶呢,而且他不讓她去看望外婆,這件事原本就是他不對,現在還這麼說她,火頓時就來了,衝著她吼道:“她是我外婆,我去看望她還需要跟你商量?你去看你奶奶要跟我上商量嗎?”頓了兩秒鍾,撂下話:“我不管,反正我明天肯定是要去看望外婆!”說完,就蹬蹬蹬的上樓,關門的時候很用力很生氣!
鄭墨辰聽著這“轟動”的關門聲,眉頭一皺,小東西這脾氣又來了。
他不是不讓她去看望外婆,隻是因為莫娜在,她怕她到時候又說出什麼不經過大腦子的話,隻要她能將她這種亂說話愛攪合事情的臭毛病給改了,她去哪裏他都不會阻攔。
郝馨跟他鬧了一晚上的別扭,甚至帶她出去吃飯的時候都全程少有的冷著一張臉,他幾次都嚐試跟她說話,她理都沒理,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回來後,她直接進了嬰兒房,讓張阿姨去樓下的客房睡,她帶著果果睡,單方麵的跟他分居了。
鄭墨辰為了這件事如此耍脾氣的郝馨,因為他本身也不占理,所以,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推門進去坐在她身邊,推了推她的肩膀,輕聲的問道:“在生什麼氣?”
郝馨在心裏哼了幾聲,還知道她生氣啊!不耐煩的推開他那煩人的爪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不搭理她。
鄭墨辰見她這小性子越使越上勁了,怕再這麼使下去說不定又要整出什麼事情來,貼著她的耳朵說道:“明天我陪你一道去看望外婆!”
若是郝馨沒有生氣,聽到這話一定是亮著眼睛滿臉的高興,但是她現在生氣著呢,所以聽到他這話,話都沒經過腦子的直接就蹦出來了:“那是我外婆,不勞煩你去看!”
鄭墨辰頓時被噎了下,這小東西,還越來越上勁了,算了,跟她計較太多費力氣傷心肺,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先去將明天的工作給處理了,好騰出時間來。
鄭墨辰出去了,郝馨聽到關門聲,抬起頭,愣了下:他怎麼就走了呢?
當下就生出懊惱來,他該不會是生氣了明天不讓她去看望外婆吧!
七上八下了一小會兒,牙齒一咬,重新縮回到被窩裏,管他讓不讓她回,她都是一定要回去的。
鄭墨辰處理完工作已經淩晨一點了,回到房間,看到大床上空蕩蕩的,愣了下才想起他的小東西跟她鬧別扭,現在正睡在嬰兒房呢!
無奈的帶著寵溺的搖了搖頭,簡單的漱洗了下,便進了嬰兒房,抱著睡著了的她睡了下來!
張阿姨早上起來進嬰兒房給果果換尿布的時候,就見到這兩人頭抵著頭的相擁睡在一起,心裏暗暗的想:這兩人不鬧別扭的時候還是挺恩愛的。隨即又笑了笑,這夫妻間鬧鬧小別扭也挺有意思的。
輕輕的將果果給抱了出去,將早晨靜謐的時光留給了這睡著的兩個人。
因為要去外婆家,郝馨將鬧鍾給定到了八點鍾,所以,鬧鈴一響,郝馨就伸了個攔腰,眯了幾分鍾就爬起來了,看到躺在她身邊的無奈,很不高興的踹了兩腳,然後蹦下床。
鄭墨辰雖然昨晚上睡的晚,但是鬧鈴一響,他也就醒了,不過看著郝馨沒反應,他也就沒有動,哪裏曉得會被她給踹了兩腳。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小東西這踹人的習慣一定得要好好的改改。
掀開被子,緊隨著她後麵也下了床。
郝馨還在生氣中,見他下床,瞟了他一眼後,穿好衣服,滴滴答答的就出去了。
小東西還在鬧別扭,鄭墨辰非常的無奈,跟在她後麵就出了來。
郝馨梳洗完後就下樓去找果果,將果果抱了起來,對著張阿姨說道:“我今天要帶她去我外婆那裏,您要是沒什麼事,也就回去休息吧!”
張阿姨朝著跟在她後麵的鄭墨辰看了一眼,見他點了點頭,忙應了聲。
郝馨徑直抱著果果出了門,鄭墨辰跟上後見她頭也不回的往小區大門的方向去,不敢再放縱她了,快速的走了幾步上前,將她的肩膀給扳住,語氣稍稍不好的問道:“你鬧什麼別扭?”
郝馨上下掃了他兩眼,冷冷的問道:“先生,我們熟嗎?”見他的臉色僵硬,又加了句:“這樣拉拉扯扯的,影響不好!”
熟嗎?鄭墨辰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他們現在是夫妻關係,每天都生活在一起,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親密的夫妻;影響不好?他拉她老婆,誰敢說出個影響不好來試試!
貼著她的耳朵,勻勻吐氣般的說道:“我們不熟麼?那要不要試試那個鐵鐐銬,似乎很久沒試過了啊!”
貼鐐銬?郝馨渾身一個激靈,打了個冷冷的寒顫,那麼惡心人的東西,她再也 不要看到了!
驚恐著眼睛微微與他拉開了一丁點的距離,見他的眼睛裏沒有半點的戲謔,全是認真的表情,立即狗腿的答道:“熟,熟的不能再熟了!”
聽到她讓他滿意的回答,鄭墨辰的嘴角頓時含開了一圈的笑意,要是一直都能這麼聽話該多好!不過,那個貼鐐銬他似乎是有段時間沒用了,有些懷戀了。
將果果從她的懷裏給抱了過來,往車子邊上去,郝馨立即很自覺的跟了上去。
上了車後,鄭墨辰問道:“外婆喜歡什麼?”
對鐵鐐銬的恐懼讓郝馨不敢不回答,仔細的想了想後,答道:“打麻將!”
對於時不時的不理解他問的話並且給出一些匪夷所思答案的她,鄭墨辰現在是練就了一身的淡定,繼續問道:“除了打麻將呢,其他的,就比如說在吃和用上麵,有沒有喜歡的?”
郝馨再次想了會兒,說道:“沒有。”頓了兩秒鍾,問道:“你該不會是想給我外婆買什麼東西吧?”
對於她終於聽明白了他的文化,鄭墨辰感到真實不容易,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郝馨見他點頭,立即說道:“不用,外婆讓我過去不要買東西,說買了也不用!”
饒是鄭墨辰的心裏素質再好,再對她一些不經過大腦的行為表現的很淡定,在聽到她這句話後,還是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她這隻有一個筋的腦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外婆說不用難道就真的不用了嗎?
中國人最最讓世界其他國家人民不能理解的詞就是‘客氣’,饒是最親的親屬之間,也是避免不了存在這樣那樣的各種意思的客氣。
她倒是好,外婆不讓買就真的不買!
還有,他現在是外婆的外孫女婿,讓他空著手過去,合適麼?
將車子給開到了一家超市,買了些時下最流行的補品和一些帶給她舅舅的煙酒,又開車去超市,依照他對外婆的外觀印象,給外婆買了一套衣服。
他在買這些東西的過程中,郝馨一直在旁邊焦急的說道:“不要買這些,帶過去外婆會生氣的!”
郝馨隻所以這麼焦急,是因為小時候每次跟著媽媽去給外婆拜年,將買的東西給外婆,外婆都會很生氣,說他們現在經濟緊張,就不必要花那麼多錢,最嚴重的一次,還當著媽媽和她的麵,將那些東西都給扔了!
外婆很生氣,媽媽很傷心,所以從那個時候起,郝馨就記住了以後去看望外婆,千萬不能帶東西,要不然外婆會很生氣。
小時候一當形成了某些固執的觀念,就很難改變,並且會在某種程度上堅持這樣的觀念,哪怕這樣的觀念其實並不正確。
鄭墨辰將她這樣的話給無視了,外婆會生氣?就算是生氣,那也是要帶著東西過去的!
到了外婆家樓下,對郝馨的嘴和腦子都不放心的鄭墨辰再次提醒了她一句:“等會見到莫娜,與鄭二有關的話千萬不能說記住沒有?”
一路上聽了四遍這樣的話的郝馨有些不耐煩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然後推開門就下了車。
對於她‘知道’的回答,鄭墨辰仍舊是不放心。
郝馨一進門,就咋咋呼呼的喊道:“外婆,外婆!”然後就奔到外婆跟前,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將屋內的舅舅以及舅媽都給無視了。
鄭墨辰禮數周到的跟著外婆、舅舅和舅媽打了招呼,並且將帶來的禮品一一送給了在場的三人。
外婆見到禮物,責怪道:“不是不讓你們亂花錢嗎,怎麼還花!”
“不是我要買的,是他非要買的!”郝馨立即撇清關係。
對於她的撇清關係,鄭墨辰不知道是該責怪她好沒腦子還是誇她這麼為他加分的好?
莫濤是個做官極為謹慎的人,看著鄭墨辰帶給他的禮品都極為的貴重,不停的推辭,說什麼都不肯收,場麵弄的很是尷尬。
後來,外婆看不過眼,急勸著莫濤將禮物給收了。
郝馨掃視了一圈,沒見到莫娜,便問舅媽:“舅媽,娜娜呢?”
鄭墨辰聽到她這話眉頭一皺,小東西果然是沒記性,答應的事情也不靠譜,都跟她說了不要主動去問莫娜,她還是問了!連忙緊貼著她坐著,怕她一會兒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好及時的將她的嘴給捂住。
郝馨的話讓外婆、舅舅和舅媽神情都非常的哀愁,舅媽答道:“今天一早的火車去了K市,你說這年都沒過完,她走什麼啊!”說完,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莫娜從小到大都沒有獨自一人出過這麼遠的門,舅媽是擔心又心疼。
莫濤聽著妻子的哭聲,很生氣,沒好氣的說道:“隨她去!她大了,翅膀硬了,讓她去飛!”
這沒好氣中帶著心疼。
外婆也是非常的無奈。
郝馨看著三個長輩臉上的神情,很無奈,也很憤怒,都怪丁二那個混蛋,吃了還不承認!還有張美美那個小三狐狸精!
鄭墨辰見到郝馨竟然沉默,有些詫異,又見氣氛有些低,說道:“莫娜也不小了,小姑娘想出去曆練也是好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正好K市有兩個相熟的朋友,你們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讓他們幫忙照顧下她。”
郝馨眼睛頓時涼了起來,抓住鄭墨辰的袖子就說:“那你趕緊的給他們打電話啊!”
舅媽也在一旁附和著說道:“那麻煩你了。”
“不用管她,讓她自生自滅去!”舅舅很生氣。
舅媽跟外婆連忙指責莫濤,並且列出他對莫娜的種種嚴厲不在話。
郝馨看著外婆和舅媽指著無辜的舅舅,幾次開口都想說‘其實莫娜的離開跟舅舅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都被鄭墨辰給適時的拉住了衣袖子。
所以,從外婆家出來後,郝馨就直接朝著鄭墨辰吼道:“你就知道幫著你那好哥們,現在我妹妹為了他遠走他鄉,你高興了?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