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媛在廚房一直呆到保姆將飯菜全部都準備好了才出來,雖然渾身油膩膩的很是不舒服,但是見鄭奶奶沒有說她,她還是感到很開心。
吃罷晚飯,鄭奶奶非要留鄭忠辰與桂媛在這裏住一晚上,鄭忠辰怕不住下來回頭奶奶又要嘮叨,說不定還會怪罪桂媛,便應了下來。
桂媛見到鄭忠辰竟然答應了,雖然麵上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在心裏卻是將鄭忠辰給罵了個遍。
可恨的臭流氓,怎麼不問問她願不願意就這麼答應了下來,哼,等到下次,她也一定要不經過他的同意就答應一些他不喜歡的事情。
鄭奶奶見孫子答應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立刻讓保姆帶著桂媛上去準備。
桂媛也不想在底下呆著,立刻跟著保姆上了樓,跟著保姆的後麵進了房間。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鄭忠辰在大院裏的臥室,原以為像他那樣無趣的人,臥室肯定也是無趣的緊,哪裏想到不僅與她想的不一樣,而且在牆壁上還掛了一把吉他。
吉他?那個臭流氓還會玩音樂?
桂媛對玩音樂的一直都是很有好感的,原因是因為小時候他被袁淑給送去學聲樂,可是學了一個學期,別的小朋友都能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而她隻會幾個音符。
所以,她一直很佩服那些能看懂那些亂七八糟音符的人。
鄭忠辰擔心桂媛會在他房間裏亂翻,跟著奶奶聊了兩句就匆匆上去了,一進房間,就看到桂媛盯著他的那把吉他,他的心裏一驚。連忙走了過去打斷她,問道:“在看什麼?”
桂媛慢慢的轉過身來,“你會彈吉他?”
鄭忠辰頓了一下,方才說道:“不會!”
不會?桂媛立刻回過頭來,看著鄭忠辰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不由的鄙視道:“不會你幹嘛掛著這個吉他啊,衝什麼文藝青年?切!”
鄭忠辰瞟了一眼那把吉他,沒有說話,思緒卻飛的有些遠。
他記得他最後一次彈這把吉他是在一個夏天的夜裏,站在葡萄樹下,一遍一遍的彈那首《親愛的姑娘》,希望能將她給挽留住。
可是到底,他的真心換不來她的決定,她最後還是離開了她。
桂媛見他沉默不語,以為是被她給戳破了事實的慚愧,便口下留情的沒有再說,而是坐在床上,晃動著兩條腿兒。
因為樓下有很不喜歡她的奶奶在,所以麵對著鄭忠辰如餓狼一般撲向她的時候,她不敢大喊大叫,隻能使勁的推著他。
就在她覺得她快要覆沒的時候,鄭忠辰的手機響了。
正在努力吃肉的鄭忠辰被這鈴聲給打擾的很是不悅,但是怕部隊裏有急事,所以也隻能翻身起來將電話給掏了過來,見到上麵的那一串號碼時,他的身體僵了一下。
桂媛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突然的異樣。
盯著屏幕看了兩秒鍾,鄭忠辰猛然的從郝馨身上起來,將邊上的床單隨便的往身上一裹,打開陽台的門,按了接聽鍵。
“喂!”
“阿忠!”久違的糯糯的記憶深處的聲音透過電波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這種曾被他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聲音在他的心裏起了很大的波浪,他努力的迫使他的情緒穩定下來,方才冷漠的問道:“有事麼?”
大洋彼岸的關朵朵聽到鄭忠辰如此冷漠的聲音,雖然早就預料到,但是心裏還是很難受,她努力的笑了笑,說道:“我聽家裏的長輩說你結婚了,恭喜你啊!”
“謝謝。”鄭忠辰淡淡的回道。
關朵朵聽著他這淡淡的聲音,握著話筒不知道該說什麼。
鄭忠辰見電話裏沒了聲音,問道:“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老婆還在等我!”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極輕又極哀傷的聲音:“阿忠,下個月我要回國了。”
鄭忠辰微微一愣,然後淡淡的說道:“哦。”
電話那邊再次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阿忠,我離婚了,上個星期的事情。”
鄭忠辰再次愣了一下,而後淡淡的說道:“哦。”
關朵朵聽到這聲‘哦’,握著話筒的手再次緊了緊,問道:“那我回國,你會來接我麼?”
那邊關朵朵的話音剛落,房間裏就傳來“咚”的撞擊聲,鄭忠辰趕緊回頭,就看到桂媛捂著鬧嗲皺著臉一副要哭的模樣,他心裏一怔,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麼,對著電話說道:“我會跟我老婆一起去給你接風!”
關朵朵見到鄭忠辰這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盡管心裏非常的失落,她也不再說下去了,畢竟他們現在不是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而他也不會像那個時候對她那樣言聽計從了。
笑笑說道:“那再見!”
“再見!”鄭忠辰收了電話,卻沒有馬上進屋去,而是在陽台上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進了屋。
正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桂媛見到鄭忠辰進來了,立刻躺好不動裝自己睡著了。
鄭忠辰看著孩子氣的桂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她給撈了過來,看著她額頭上那紅紅的一大塊,柔柔的問道:“撞到哪裏了?”
桂媛原以為他要和諧她,正渾身戒備著呢,冷不防聽他這麼問,愣了下後就立即抱怨道:“都怪你的床,太硬了,都把我給撞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