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陳豔,雖然隻害死了一個人,按理說不該有那麼重的怨念。
也不知死前都經曆過什麼,竟變成了這般厲害的厲鬼。
即使不問,自從見到了這個陳豔,我也能大概知道了詳盡過程。
若不是到這裏發現了化作鬼的陳豔,或許我還要糾結很久很久……
但是現在,很多疑問都有了解釋。
比如說,秋風冽說的,死者死前沒有掙紮跡象,甚至是平靜安詳的。
我想,應該是看到了陳豔吧。
死者知道陳豔恨自己,也覺得對不起她,所以任由她挖了自己的心,想著能夠去陪她。
那這麼說,死者是能夠看到陳豔的。
也對,他與陳豔算是羈絆很深的關係,自然是能夠看到她。
我猛然想起,當初看到韓城時,他煞白青黑的臉,那樣子不正是我先前被鬼纏上時的憔悴麼?
這件案子並不懸疑,隻是當真相結果出來,卻讓人無比唏噓。
若是當初,這些人能夠換個方式,不要如此極端,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這時,我很想問問陳豔一句話:‘你是否後悔過呢。’
陳豔被秋風冽吸到了收魂袋中,我們幾人走出了別墅。
剛出門,劉女士和小林就跑上前來。
“剛才,剛才是怎麼回事啊?你們沒事吧?”
劉女士抱著孩子,寶寶已經停止了哭泣,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看著秋風冽懷裏露出一個角的收魂袋,好像很是好奇,又有些害怕。
小林許是剛剛摔傷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柱子已經清醒,但好像很是疲憊,整個人的精神都垮下來了。
秋風冽搖搖頭,招呼著眾人:“走吧,先上車再說。”
劉女士壓下疑惑,上了車。
車子啟動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棟別墅。
這一趟,收獲雖然多,但我的心,卻一直都是難受的。
在車上,秋風冽盡量用委婉的言辭,跟劉女士大致說了一遍結果,當然,過程絕對沒提,隻是提到了陳豔化作厲鬼報仇的事。
果然,劉女士聽後,從原本的震驚,到後來的崩潰。
車廂裏,安靜的隻有劉女士嗚咽的哭聲,還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學語。
我深深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後來,我因為不忍心看劉女士傷心的樣子,在車子開到市中心的時候,要求下了車。
秋風冽關心的交代我幾句,我點點頭,衝他們揮揮手。
可誰知,我不過剛剛轉身,身後,又響起了下車的腳步落地聲。
我疑惑的回過頭,就見慕容將將關上車門,走到我麵前。
“你下車幹嘛?”
慕容掃眼看我:“這跟你有關係嗎?”
我閉上了嘴,與他慢慢的走著。
“脖子還疼麼?”
身旁人淡淡的問我一句,語氣裏並沒多少關心。
我不自覺伸手摸了摸,脫口嘶了一聲。
慕容看了一眼,皺皺眉:“青紫青紫的。”
我欲哭無淚。
想到之後還要上班,突然,也不知我腦子抽了什麼風,我轉臉衝某人說道:“誒,我等下上班若被同事看到,你說她們會不會以為是你掐的啊?”
慕容的腳步豁然停下,愣了一下看向我。
半晌,他冷笑著說。
“以前不是,估計下一秒就是了。”
幾乎與他話音剛落的同時,我就撒丫子逃跑了。
某人追在身後,看著我的眼神,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憋著笑,一直沉重的心情好似終於好了些。
半個小時後,我們出現在一家麻辣燙裏。
“你說請客,就請我來吃這種東西?”
慕容微微扭曲著一張俊臉,口氣很不好。
我斜著眼怒瞪他:“怎麼,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我們都能吃,就你不能吃啊?”
此刻店裏很多人,大多都是小情侶坐一對,我一把拉過有些不情不願的慕容,就挑了個空位坐下。
坐下後,慕容的公子病犯了,看哪都嫌棄,一張臉,眉頭緊皺。
就連那清風的餐巾紙,都讓他不滿意。
我知道他錦衣玉食的習慣了,到底還是抽了幾張紙,將他麵前的桌上反複擦了好幾遍。
“別拉著那張臉,是你要我請客的。”
慕容哼了哼,一肚子的不爽:“所以,你就把我請到這裏來了。”
我撇撇嘴,無賴道:“我又沒說非得請你到五星級大酒店,我掏錢的就要聽我安排。”
沒一會,一股香辣的味撲麵而來,兩碗麻辣燙被端上。
我拿過一次性筷子,欣喜的捧過呼啦呼啦抽的帶勁。
直到我半碗都下了肚子,對麵人都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