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金色的眼瞳,原本想左右晃蕩的腦袋偏偏上下點了點,不再咬牙堅持。
腰間的手鬆了,但他卻是不由分說的背對著我蹲下身。
“上來。”
他寬闊的背脊就在我麵前,即便已經矮了一大截,卻仿佛如高山一樣偉岸。
這一刻,我恍然明白一個道理。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動人的其實不是一束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玫瑰,而是一個能夠讓你放下堅強,安心依靠的男人。
他的背,果然一如我想象的那般溫暖。
趴在他的背上,我安心的放鬆了全身上下,隨著他邁開的步伐,一步一顛簸,舒服極了。
這下行程很快,沒用半個小時就進了山裏。
山裏住著人家,離的老遠就見到一排屋脊和半空中飄著的縷縷炊煙。
走到跟前,有的住家已經看見我們,卻隻是淡漠的瞥了一眼。
“他們好像很不歡迎我們啊。”
雲漠湊過頭小聲嘀咕一句。
我有些黑線:“人家為什麼要歡迎你……”
雲漠笑出一口白牙,衝我騷氣的拋個媚眼:“自然是因為我美啊!”
恰巧這時路過一家房子,木門被推開,還沒見到人,就先見到一盆水嘩啦潑了出來,正中走在最前方的雲漠頭上,準的不能再準。
慕容背著我動作飛快的後退數步,這才免了被連累。
隻有雲漠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滿身是水,頭發肩上甚至還沾著幾片帶泥的菜葉子,別提有多狼狽了。
“呀!”
門後一聲驚呼,裏麵站著的一位婦人這才看到我們一行人,但是早已晚了。
那阿姨連忙從屋裏拿了毛巾跑過來,連聲道著歉。
“實在對不住啊小夥子,我沒想到門外有人,真的對不起。”
雲漠狠狠抹把滿臉的水,憋著氣沒說話。
阿姨滿臉的歉疚和不好意思,隨後招呼我們進屋坐坐,順便讓他換身衣服。
我被慕容放下來,一行人拖著行李箱走進她家。
“你們是從城裏過來的吧?怎麼好好的想起進大山裏了?尋親戚?”
阿姨奇怪的問了一句。
我看看慕容,Eileen也看看慕容。
他平靜的放下水杯,淡淡的道:“是啊,一個遠親,時隔多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了。”
我揉了揉鼻子,突然覺得這家夥別看冷的跟個冰疙瘩一樣,這撒起謊來真正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聞言,阿姨當即很和善的說:“他們家姓什麼呀,我們這裏不大,家家戶戶互相都熟得很,你跟我說說叫什麼名字,我回頭一準給你找到。”
我和Eileen再次望向慕容,等著他繼續往下編。
慕容依舊淡定:“姓慕,名臨。”
噗,我差點噴出一口口水把自己給嗆死。
我說總裁大人,您好歹編一個名字也成啊!
你說遠在a市的慕臨得有多委屈……
果然,阿姨皺了皺眉:“我好像沒聽過有這戶人家。”
“不過你們放心,我回頭就幫你們問問去,不然你們先在我這住下吧,等我給你們找到這家人再說。”
這阿姨為人還挺好,我心裏想著。
慕容似乎猶豫了一會,點點頭:“也好,那便打擾了。”
阿姨眉開眼笑的擺擺手:“不打擾不到擾,我這屋子空了幾年了,難得來一回客人添添熱鬧。”
“隻有您一個人住在這嗎?那您的丈夫呢?”
雲漠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從裏屋走出來。
阿姨有些落寞的歎口氣:“我丈夫在外打工,已經兩三年沒有回來了,原本說今年中秋肯定回來過節,許是又被上頭扣下了,中秋節都過去好幾天了也沒見到回來。”
她說這話時,語氣無奈眼神裏有著濃的化不開的苦澀。
“那您……沒有孩子嗎?”
我小心翼翼的問。
“有啊,我兒子就在他爸爸打工的城市上學,以往即使他爸沒有時間回來他也會回來陪我,不過今年不知怎的到現在都沒回來,可能是留在那陪他爸了吧。”
阿姨又歎了口氣,頗有些讓人心酸。
慕容掃眼屋子裏的擺設,這才發現這村子好像沒有通訊設施,也就是說,他們跟外界根本無法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