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走到門後,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已經在他門前了,他下意識的拉開門,沒想迎到的是某人的投懷送抱。
溫香軟玉入懷,他‘驚喜’的甚至忽略了抱著她倒下去後腦勺的劇痛。
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特別有趣,臉頰通紅,眼睛躲躲閃閃就是不敢看他,他索性任她趴在自己身上。
這感覺,似乎還不錯。
這一晚注定不會太平,剛剛站起身,雲漠一聲吼把她嚇得夠嗆,直接蹦到他身上。
“那是什麼聲音?”
她哆哆嗦嗦的問。
他手掌自然而然的托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吐著氣息。
“去聽聽?”
隨即,他拉著她往雲漠的房門走。
其實那時的他已經猜到雲漠在幹什麼,那兩人的關係他清楚的很,大半夜的,很難猜不出。
聽著門裏的動靜,他饒有興致的望著身旁人從疑惑到驚訝,再到恍悟羞愧,他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原本他並無感覺,隻是當她掃向他的眸子裏,晶晶亮亮的染著羞澀,那微紅的臉,那微蕩的眸光,他心被猛撞了一下,一些旖旎的念頭突然出現在他腦中。
讓他有些慌亂,趕緊扭過臉,淡淡的催她回房睡覺。
可誰知,她竟會提出要在他的房間睡。
明知道該拒絕,然而當她轉身之際挽留的話脫口而出。
一把將她拉到床上,他努力忽略心底升起的奇怪感覺,就像有根羽毛在他心口處輕輕刷著,觸又觸不到。
危險來臨之前,他怕自己終有護不到她的空隙,便將一直貼身收著的短棍送了她。
人到逼至極限是真的有可能爆發,他親眼看著她吊著膽子將兩個僵屍生生劈成四瓣。
第一次做這種事,她怕的久久不能回神,那時的他,竟有些心疼。
果不其然,那僵屍村的源頭,體內也有一朵魔花。
對於這種魔族才有的花,他最近已經翻閱了資料,古書記載,魔陀蘿的種子可以寄生,如若人被種子寄生,不出兩日便被吸幹精血而亡。
若寄生者為非人,反而被寄生者的法力大增,且每殺一人,不論是妖是人,對方的魂魄皆會被種子吸取,傳自母體。
而那個魔花母體的擁有者,便是主導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了。
這個人是誰,此刻的他們還不能下判斷。
唯有一個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玄夜。
若真是玄夜,最初要和他合作取那姑娘的血,現在又殺了這麼多人隻為吸魂,那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回到古堡,邪魄的幾句話就像棍子一樣,讓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如今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淩晨,他獨自坐在下麵喝悶酒,聽到樓上的動靜,他心跳似乎慢了一拍。
看到她穿著睡衣的樣子,許是酒喝多了,嘴裏竟嚐到了苦澀。
他把她叫過來,想讓她也嚐嚐這種味道。
她看到他小指上的戒指,他毫不猶豫的說,那是他未婚妻的東西。
仿佛沒看見她突然黯淡的神色,他看著手指上的戒指。
這是妖族權利的象征,而他卻隱隱的開始排斥。
不,不行。
他會害了她,亦會害了自己。
不管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都在此時此刻,停止吧。
南路那邊出了事,接到消息,他驚訝的發現那死者也姓吳。
果不其然,她當天下午提前下了班,站在頂樓看著那輛黑色轎車將她接走,鬼使神差的,他狂奔了下去,順著感應一路找她到殯儀館。
然而,他卻看到那樣的一幕,秋風冽抱著她,那眼中的神色,同為男人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
不可否認,真是刺眼的很。
他坐在一樓等她到半夜,卻一直聽不到古堡大門的響動。
她沒有回來。
他告訴自己這應該就是他想要的,可是,可是這心底的酸楚和憤怒為什麼越來越壓抑不住,甚至,他開始焦躁。
這感覺就像火一樣,炙烤的他不知所措。
隻要一想到她此刻正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隻要一想到深更半夜可能會發生什麼。
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嘩啦一聲響,他再也坐不住了。
超跑開的飛快,等他再次順著感應找到位置時,卻是秋風冽家的樓下。
這裏他來過,也知道她已經在秋風冽家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他坐在車上聞了一晚上的煙味。
他不喜歡抽煙,但喜歡聞那種味道,寂寥的味道。
他開始越來越喜歡這種味道,被折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