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曲未央從夢中醒了過來。她正要下床,卻被旁邊的君月夜摟進懷裏。
“昨晚睡得可好?”他的眼睛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與獸共舞,又能有什麼好!”她的臉上不再是那麼冰冷。
“你這是在說自己嗎,我的獸妃?”
“我永遠都不承認這個稱呼!”
“這不隻是一個稱呼,而是屬於你的榮耀!”
“可笑!”
“好好地歇著,我去上朝。”
“我要練武!”
“不許!”
“憑什麼不許!”
“你敢傷害自己試試!”
“這裏不是我要的生活!”
“那你要的究竟是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隻有不斷地強大自己,我才能夠保護自己!而你給我的卻隻有傷害!”
“你已經夠強大了,還有誰敢傷害你!而如今我又怎麼舍得傷害你!”
“你不過是忌憚著孩子!”
“你可以這麼想,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解散風月樓,從此禁止男盜女娼。”
“為何忽然說起這個?”
“風月樓一直都是我揮之不去的噩夢,不管過了多久我都無法忘記。也許毀了它之後,我可以嚐試著放下。”
“對於你來說,那是噩夢,可是對於我卻有著特別的意義。因為它,我才終於慢慢看清自己的心意。不過既然你對它懷恨在心,那我這就下令解散。等會兒我頒布法令,從此闌華國再不許女伎之事。”
“你的那些臣子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大感意外的!”
“怎麼,在你的心中,我真的是一個不堪的昏君?”
“你總算有了自知之明!”
聽到這句話,君月夜倒也並不惱怒。他叫宮女端來了熱湯,然後親自給她喂下。她一陣陣幹嘔,皺起了眉頭。
見狀,他傳來了章太醫。
章太醫給她診脈之後,開了一些安胎藥。
君月夜問道:“孩子怎麼樣了?”
章太醫沉吟許久,似乎頗為猶豫,半晌後終於開口:“這孩子已經三四個月,並無大礙,隻需藥物調理。”
“三四個月?”君月夜冷笑起來,“你確定?”
看著他不動聲色的冷笑,章太醫心中有些害怕,但仍然是大著膽子回答:“不錯!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召集其他太醫一起診斷!”
“恐怕你們早就已經串通好了吧!”君月夜冷笑著,驟然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如此汙蔑!”
章太醫慌忙跪在地上:“臣……臣不敢欺騙……”
“不敢欺騙?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那就讓朕來告訴你真相!兩個月前,她與朕在一起之時,已經失去一個孩子!而如今你居然告訴朕,她已經有孕三四月!到底是你醫術不精呢,還是根本就有心誣陷!”
沒料到居然藏有如此真相,章太醫心裏一沉,身子更是抖的厲害:“皇上請饒命!臣……臣一時眼拙……臣並非有心誣陷……”
“這等拙劣謊言,你認為朕會相信麼!你們真的視朕為無物麼!究竟是何人指使!若不如實稟報,朕這就誅你九族!”
“求皇上開恩!一切都是皇後娘娘主使!她說皇上離宮兩三個月,若汙蔑獸妃娘娘已經有孕三四個月,皇上必定會懷疑她與別人有染。如此一來,皇後娘娘就可以東山再起……”
“果然是她!賤人!什麼‘東山再起’!她從來就不在朕的心中!”
“求皇上開恩!”
“你與皇後狼狽為奸,自以為勝算在握,卻沒想到竟然另有隱情!聰明反被聰明誤,不知道你們還藏著多少歹毒心思!朕豈可容忍你們繼續放肆!來人!拖出去斬!”
“求皇上開恩!臣再也不敢!”
然而無論章太醫怎麼哭喊求情,終究是被侍衛拖了出去。
這時,深知君心的高路已經將皇後請了過來。
皇後在路上看到章太醫被拖走的慘象,已經料到了什麼。果然,剛一進來,就看到君月夜怒氣沉沉,臉上的怒色實在讓人害怕。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