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殷先生，顧小姐！”
殷寒書和顧酒歌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劉老板追上了。
這位劉老板喘著粗氣堵在他們前麵，神色十分羞愧驚惶，“今天真是抱歉，我事先並不知道顧小姐和那位有過節……顧小姐，您看……這事能不能算了，先讓人起來？”
顧酒歌揚了揚眉頭，語氣十分奇怪，“我又沒有讓她跪著，隻要她問心無愧，當然能夠起來。”
她沒讓趙紅雲跪著，隻是讓她起不來而已。
劉老板愣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忽視了一個問題。
他隻認為是顧酒歌讓趙紅雲跪下的，可是從頭到尾，這位顧小姐都沒有碰到過趙紅雲一下。
所以……真的是趙紅雲自己要跪的？
可是她好好的為什麼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下跪！這可是將自己的臉麵往地上踩啊！而且，看她得樣子，也不是心甘情願啊！
這都是為什麼？
劉老板這麼一思考，看著人的目光就有些呆滯了。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些挑戰他的三觀……
顧酒歌也不計較，她本來想著參加宴會就是因為無聊，但是誰能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趙紅雲，這更是壞了心情，是更加不想多呆了。
殷寒書呢……
自然是跟著顧酒歌的。
他淡淡的看了劉老板一眼，雖然沒有發怒，但是那雙眼睛卻讓劉老板更加害怕，瑟縮著脖子聽殷先生說道，“殷氏和六氏是多年的合作關係，為了一個沒聽說過的趙家破壞了這份情誼，著實不值得。”
這也就是說，殷氏和趙家，劉家隻能選擇一個。
劉老板立刻就在心裏頭做出了決定，“殷先生說的對，今天還是我考慮不周，下次單獨請二位吃飯，算是賠禮！”
殷寒書點點頭，算是應了。
他帶著顧酒歌走出酒店，兩個人迎著夜晚的冷風，踩突然反應過來他們才進去不久就出來，這種行為多麼失禮。
不過，兩個人都不是那種在意這種事情的了。
顧酒歌看著殷寒書，眉眼帶著一絲絲的笑意，“殷先生，現在要去哪？”
殷寒書薄唇微勾，“帶你去個好地方。”
今天晚上的顧酒歌似乎沒有那麼不近人情，他看著就覺得心裏頭軟的厲害。
殷寒書讓司機自己打車回去，然後帶著顧酒歌去了江邊。
夜晚的江邊有些寒冷，但是在路燈的燈光下，卻格外的美麗。
顧酒歌站在江邊，看著粼粼的江水，突然想起自己在蠻荒大陸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整天和人搏命廝殺，為了一顆丹藥手上沾滿鮮血，她曾經無數次後悔自己的冷血，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後，她總是盡可能地壓抑著血液中沸騰的那股凶意。
但是骨子裏的東西，就算能夠壓住一時，卻不可能壓住一輩子。
總有一天，一旦反骨生，她擔心她會變成自己都陌生的存在。
顧酒歌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再這樣下去，她非要產生心魔不可。
殷寒書將她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心中一動，開口問道，“你……有什麼難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