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酒歌寧願別人敵視自己,都不希望麵對別人的真心。
因為真心這種東西,一不小心,就會變成一種責任和負擔。她現在身上已經擔負了太多人的未來了,顧酒歌不想再對誰付責。
她承受不起。
她的沉默卻讓燕歌誤會了。
他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
“既然你答應了,那我現在就聯係雲霄,讓他爭取早點和國外的修士聯係,到時候你去了就能夠早點談妥……”燕歌幾乎是克製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高興溢於言表,可是他越是這樣,顧酒歌越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心裏頭甚至湧出的強烈的渴望,促使她想要去觸碰燕歌!
不行!
她瘋了!
顧酒歌猛地站起來,緊繃著臉,神色僵硬得道了一聲謝,甚至還沒有等到燕歌的回應,轉身就往外走,這一次哪怕是燕歌在怎麼喊她,她都沒有回頭。
因為她發現,如果她回頭得話,恐怕……再也不能走了。
她會對這個男人……產生別的心思!
這不正常!
顧酒歌徑直去了醫院,既然已經有辦法能夠救墨江,她覺得自己應該趕緊去醫院和1墨江打一聲招呼,要知道如果他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而顧酒歌卻不在這裏……
顧酒歌現在懊悔極了,她之前真的是被愧疚衝昏了頭腦,竟然留墨江一個人留在醫院裏!她現在覺得自己簡直是混賬!
顧酒歌趕到醫院的時候,墨江的病房裏安靜極了,他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
但是顧酒歌卻察覺到他飛快跳動著的心髒,他沒睡,他隻是……不想見她。
這個認知讓顧酒歌覺得苦澀極了。她站在病房門口,良久都沒有動一步。
“我知道你醒著。”良久,顧酒歌開口說道。
“對不起,那些人士衝著我來的,是我連累了你。”
有些話遲早要說,有些事遲早要麵對。
顧酒歌鼓起勇氣,看向病床上的墨江,一字一句說道,“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是我會盡力彌補你,我的失誤我會承擔。”
“所以你就跑了?”
墨江猛地睜開眼,因為臉上包裹著繃帶,顧酒歌甚至都看不見他臉上什麼神色,但是卻能夠從他沙啞的聲音裏聽出他的怒意。
“我沒跑!”顧酒歌走到病房裏麵,認真的解釋,“我去找人問怎麼救你,他告訴我辦法了,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讓你的經脈重新長出來!”
墨江冷笑了一聲,“顧酒歌,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
顧酒歌沉默不語。
她知道墨江現在心裏頭不痛快,她能夠做的,也隻是沉默得任他多罵幾句出出氣罷了。
可是她的沉默卻讓墨江越發的不悅。
從前他們兩個之間不是這樣的,她現在對他越小心翼翼,就越發的說明,在她眼中,他現在就是個廢物!
這種小心翼翼的後麵,是憐憫和同情!
墨江厭惡這個!
他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顧酒歌站在原地,她覺得自己現在十分的狼狽,好像自己的內裏被人狠狠的拉出來踐踏一樣,那種屈辱和痛苦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她看著墨江,身形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