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東,雅逸樓。
謝詡凰入坐,看著坐在對麵還是一身女裝打扮的謝承顥,實在沒有再用膳的胃口了。
“怎麼,看我看得都沒心思吃飯了?”謝承顥挑眉笑問。
“是倒胃口。”謝詡凰端起茶杯,側頭望向了一邊。
晏西倒是胃口大開的樣子,一個勁地吃,連話都懶得再說了。
謝承顥吃到一半,擱下碗筷半天從袖子裏摸出一隻細長的錦盒,伸手放到謝詡凰麵前,道,“禮物,昨天忘給你了。”
謝詡凰皺著眉掃了一眼,道,“什麼禮物?”
“生辰禮物啊,到日子的時候,我肯定不會再在燕京,提前給你。”謝承顥道。
謝詡凰微皺著眉頭,盯著那盒子卻半天沒有打開,這幾年來她哪還有過生辰的心思,隻是謝承顥每年到了那一天還是莫名其妙的塞給她一堆東西,雖然大多都是些她用不著又極貴無比的。
“我看看,又是什麼東西?”晏西伸手拿過了盒子,打開拿出來一瞧,是隻精美無比的珠釵,拿手裏把玩著道,“看到是挺好看的,這珠子倒是不錯。”
謝詡凰眉頭皺得更深了,道,“你又哪根筋不對了,這珠子拿來做珠釵。”
這是他冕旒冠上的珠子好嗎?
哪是能拿來做珠釵的東西,這人做事沒個正形,也有個限度好嗎?
“都怪那些工匠做昨不夠細心,我不過沒事摳著玩一玩就給摳下來了,想起來做個珠釵給你也不錯,就讓人去做了唄。”謝承顥一臉坦然地說道。
不過幾顆珠子而已,雖然都說是一顆價值連城,可是半個天下都是他的,哪還用在意幾顆珠子。
“我用不著,你拿回去。”謝詡凰從晏西手裏拿過來,放進盒子裏推了回去。
“用得著,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戴著它,漂漂亮亮地再回中都。”謝承顥帶笑的眼睛,有著幾分認真。
謝詡凰瞧著他那副妝容,堆起一臉的笑道,“我看還是你自己留著戴合適。”
她和北齊隻是利益合作關係,它永遠不會她歸宿,到了所有的一切達到目的的那一天,自己是生是死,或轍往何方,她自己也不知道。
謝承顥卻側頭望向邊上還啃著骨頭的晏西笑眯眯地說道,“師姐,吃跑了嗎,跑了出去給我們放個風如何?”
晏西,放下油滋滋的骨頭,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知道他們是要說正事,很醒合地出去望風去了。
畢竟,北齊王在這裏跟他們碰麵的事,讓人知道是非同小可的,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你來燕京到底什麼事,要我幫忙?”謝詡凰抿了口茶,直言問道。
他既然找她說正事,自是要借她的手了。
“我們小詡凰就是聰明。”謝承顥擦去臉上的油漬誇獎道。
“說正事。”謝詡凰催促道。
“呃,是這樣的,我跟中都的九門提督應出了點小過節,結果他叛逃到大燕了,我找了好些天也沒把他逮到,但這裏我畢竟不能久留,你看看能不能把他找到……”謝承顥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小過節?”謝詡凰擰眉,小過節會把人逼得叛逃?
謝承顥嘿嘿地笑了幾聲,方才說道,“我就是有天微服出宮,遇到個貌美的夫人,然後一下瞧上眼了就帶進宮封了妃了,可我哪知道那是應承祖的新夫人啊,可是生米都煮成了熟飯,也不想想他現在做到九門提督是誰給他的官,我說再賠給他幾個美人兒,他還不樂意,就為了個女人竟然還想殺我,這不失手了就逃到大燕境內,你也知道他在中都多年,知道的東西也不少,要是讓他投靠了大燕,我會麻煩很大的。”
謝詡凰無語地望著說得一臉雲淡風輕的人,他出去拈花惹草好歹也搞清楚對象好不好,惹出這樣的麻煩來,也真是本事大了。
這個應承祖她也交過手的,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若真是投靠大燕了確實會惹來不小的麻煩,說不定還會影響到她以後的計劃。
“那他會到大燕找誰?”
“南宮家,鄭家,或是豫王府,能有本事庇護他的也無非這幾年家的,他也不可能真去找上大燕皇帝不是。”謝承顥道。
“我會留意。”謝承顥無語地歎氣,自己竟然還要為他的風流債收拾爛攤子。
“不能不留意啊,他卷走了咱們很多的軍事情報,要是落到了大燕手裏,我們會有大麻煩的。”謝承顥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你找沈玉邪,也是為了這件事?”謝詡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