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姓風,風如塵”女醫士低眉回道。
“恩師隻收了草民和師妹兩名弟子,那本藥籍也是我與師妹各傳一半,所以陛下的病症,也得借助風師妹的醫術。”另一名大夫道。
燕北羽神色淡淡地掃了一眼幾人,道,“那麼,便有勞幾位了。”
“還請幾位盡力為陛下醫治。”龐寧懇求道。
“這是我等應盡之責。”幾人回話道。
“孫嬤嬤,替幾位安頓好住處。”燕北羽朝孫嬤嬤吩咐道,隻是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孫嬤嬤沒有多問,已經明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要將人安排到離那瘋婦人遠一點的地方,以免這其中有人混在其中,要殺人滅口。
“民女有件事,必須事先向陛下說清楚,陛下若想病情有所好轉,自現在起飲食起居必須依我們所言,不然我等留下,怕也沒那個本事醫治你。”風如塵說道。
燕北羽聽罷,卻並沒有出聲。
“陛下龍體安康為重,還是一切聽幾位大夫的安排吧。”龐寧上前勸說道。
燕北羽掃了一眼風如塵,淡然一知道,“那便依風大夫所言。”
“歸義侯尋來這幾位大夫,若是能醫治好陛下的病情,便再好不過了。”龐寧朝一旁的闞璽滿懷讚許地道。
“隻要陛下能聖體安康,一切都是我等為人臣子應盡的本份。”闞璽麵目平靜地道。
如今仔細一想,那日他帶自己去見那個瘋婦人,他是真的巧合救了那個人,還是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那麼,這段日子,朝中諸事就有勞龐大人和歸義侯費心了。”燕北羽道。
這些送來的大夫到底是為了來給他治病,還是別的目的,他自然清楚,不過也想看看他們到底還要耍什麼手段。
“關於那位夫人的事,父王和母後說陛下看了信自然會明白,讓微臣派人將那位夫人護送回國。”闞璽朝燕北羽說道。
燕北羽瞥了一眼放在案幾上的信,道,“朕與歸義侯尚有事相商,龐大人若無要事便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龐寧與幾名大夫陸續離開,隻留了歸義侯闞璽一人。
燕北羽抿了口茶水,方才不急不忙地拆開了信,默然看了一遍,合起信封道,“原來是這樣的事,隻是朕先前救到那位夫人之時,他拜托了朕查一件事,朕還未幫她做到,待朕完成了對她的許諾,再派人送她回高昌也不遲。”
“不知,她是要陛下查什麼事?”闞璽有些緊張地問道。
燕北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此事在還沒有結果之前,朕答應了她不能聲張出去,所以暫時也還不能告知歸義侯。”
然而,這樣的話,卻讓站在屋內的人,更有些有些不安。
“微臣想,那位夫人既然是高昌出來的,若是要追查的事也必然是關於高昌的,微臣和父王倒是能幫上忙,所以……她真要知道什麼,回去詢問父王和母後,應該會知道更多。”闞璽慌忙為自己方才的緊張打了圓場。
“君無戲言,朕答應了的事,還是為她辦到為好,橫豎如今也沒什麼太多的事情要忙,就當是打發時間罷了。”燕北羽道。
“可是,父王已經派了人來接她回國。”闞璽道。
“朕會修書一封,告知高昌王事情的經過,既然是與你們高昌有關的人,朕自然也不會虧待到她,在這鎮北王府裏,會有人好好照顧她。”燕北羽淺然一笑說道。
他這般緊張,又這般急於要把人從他這裏帶走,已然可疑到了極點。
闞璽見他都這般說了,也不好再強行要人,隻得道,“那便煩勞陛下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微臣的,請盡管開口。”
“一定。”燕北羽道。
從他這裏要人不成,想必就會另想辦法去除掉那個瘋婦人了,謝承顥大約是不會插手幫忙,但這個瘋婦人一直留在他這裏,必然就是高昌的心腹大患了。
“微臣告退。”闞璽跪了安,默然離開。
燕北羽端起茶盞,冷冷地瞥了一眼放在案幾上的信,以為編出一個妃嬪遇害失蹤的事,就能把人要回去,也未免想得太簡單了。
這個時候,依謝承顥的稟性,不僅不會幫著高昌,還會故意透露消息給他,他也等著他的消息,畢竟比起費心去追查,從他這裏得到反而更容易些。
闞璽出了鎮北王府,麵色卻愈發沉重,這個人不肯把人交給高昌,到底從那瘋婦人口中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