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蠡如約而至,常琳還在洗漱,他就已經恭候在門外了。
蘇寒開了門,來者稱找常琳,聽說過常琳的描述,這個人應該就是彭蠡。
“你是彭蠡嗎?”
蘇寒直言不諱的問,也不怕認錯人。
彭蠡禮貌的笑了笑,點頭承認自己的身份。
“你來這裏來幹什麼?”
蘇寒一直沒讓他進屋,因為她不清楚他和常琳的關係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
常琳刷完牙,來到客廳,大聲說:“讓他進來吧,他來接我的。”
蘇寒納悶,這兩人的關係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熟絡,看來有感情基礎的兩個人,相處起來的確是容易一些,那為什麼她就和譚力文不可以?
彭蠡拘謹的坐在客廳沙發上,因為蘇寒看起來怪怪的,他生怕惹怒了這裏的主人。
蘇寒問:“你送常琳去車站嗎?”
彭蠡搖搖頭,微笑的答道:“不是的,我和她一起回去。”
“啊?”
蘇寒做吃驚狀,這個常琳還有多少事瞞著她。
“這個事情是昨晚和常琳臨時決定的。”
彭蠡為自己解釋,蘇寒吃驚的樣子,以為是他死皮賴臉的跟著回去的,所以極力解釋。
蘇寒“哦”了一聲,兩眼放光的朝洗手間走去,常琳正在化妝。
“你好啊,什麼都不告訴我,這都帶他回去見家長了,還偷偷摸摸呢。”
常琳停下手裏的動作,望著鏡子裏的蘇寒說:“我們老家在一塊的,而且雙方父母當年都知道對方的存在,見一麵也隻是像見老朋友一樣。”
蘇寒哼哼了幾聲,覺得常琳這個理由也是夠牽強的。
常琳繼續化妝,化了妝的常琳的確是比素顏有精神,對於此,她也不得不服老。
蘇寒放過了常琳,沒再追問,彭蠡還坐在外麵,她追問,也不合時宜。
常琳和彭蠡在高速路上保持著沉默。
車廂後麵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特產,給得再多,也彌補不了她內心的愧疚。
“我很不孝。”
常琳的這句不孝打破了沉默。
彭蠡疑惑不安的望了一眼常琳,然後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常琳苦笑,雙眼望著窗外向後移的事物,半響才回答:“因為這些年,讓父母擔心了。”
彭蠡笑了笑,安慰道:“哪個父母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每天都待在父母的身邊,他們還是會擔心的。”
“說得也對!”
常琳說完便閉目養神,彭蠡的車技很好,不出一會兒功夫,常琳就已安然入睡,一覺睡到家門口。
她錯過了家鄉的點滴變化,車站,街道,商場,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彭蠡感歎著:“家鄉變化真大呀,路線也改了很多,我差點走錯線路。”
常琳睜開眯縫著的眼,不相信眼前的世界就是當年的家。
“到了?”
常琳不大相信。
她記得家門口有一顆大樹,現在卻不見了。
“大樹去哪兒了?”
常琳寧願相信彭蠡找錯了地方。
可彭蠡還是無情的告訴她:“這就是你家,麵前的大樹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可能被砍掉了吧。”
常琳有些失落和心酸,這顆大樹可是充滿了她的童年啊。
彭蠡幫她打開車門,常琳緩緩的下車,見到當年自己住的地方,有些想落淚。
常琳輕輕敲了敲大門,裏麵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來了”。
是母親,常琳一聽就知道。
門輕輕的被打開,常琳母親吃驚的望著來人。
這不就是自己的女兒嗎,長高了,漂亮了,成熟了。
後麵跟著的是彭蠡,也長高了,帥氣了,變為男人了。
“媽媽!”
常琳眼裏噙滿淚水,擁抱著她的母親。
常琳母親激動萬分,眼淚也跟著往外流。
聞聲而來的父親,見到了此情此景。
老成的企業家變現得比常人淡定,見是多年未見的女兒,激動的同時又保存了一絲威嚴。
“常琳,這些年,你過得還算過得去,沒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彭蠡大包小包的往客廳搬東西,常琳的父親也跟著搬來搬去。
“這是彭蠡吧?小夥子看起來還不錯,你兩個還在一起?”
常琳父親打趣的和彭蠡交談。
當問到還在一起的時候,彭蠡一個機靈,快速的回答:“是的叔叔,這次你可得答應了吧,我現在可不是當年什麼都不是的窮小子了。”
常琳父親哈哈大笑,佩服彭蠡的勇氣,一個人承認自己當年的不堪,對自己當年所受的屈辱一笑置之,那一定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內心強大則能做成大事。
“小夥子現在很不錯,隻要常琳喜歡,我現在肯定不會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