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得不成話,還沒到下班時間,天空就已經黑壓壓一片,好像馬上就會步入黑夜。
蘇寒剛好下課,看到這樣的場景有些害怕,她的下班時間很早,下班時間一到,天空總是透著白,這一次卻突然黑了一大片,心裏感到莫名恐慌。
大田君總是躲在小角落觀察著蘇寒。
雖然蘇寒拒絕了他,可他仍然放不下。
大田君一直尾隨著蘇寒,就像是一個跟蹤者,靜悄悄不露痕跡的跟在蘇寒的身後。
知道的,會以為是大田君愛之深,不知道的,還以為大田君是犯 罪分子。
蘇寒見天色不明,想著去找常琳,接她下班也不錯,讓她感動感動,看她今後還敢不敢隨便教訓她。
想給常琳一個驚喜,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已經在樓下候著。
譚力文和常琳正談著工作,絲毫沒發現外麵天空的變化。
待到下班時間,常琳抬頭一看,嚇了一跳。
“天啦,都已經黑了。”
看了看表,不過才到下班時間,轉而鬆了一口氣。
譚力文笑道:“沒事,今天天氣不好,天色暗了些,我們把這些講完,等下我送你回家吧。”
常琳感激,沒想到譚力文還有如此人文情懷,這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蘇寒在樓下已經等得不耐煩,這個個都下班了,常琳還真是勞模,遲遲不見蹤影,打了幾通電話,也沒人接。
等了半小時,常琳終於下樓了,但身邊跟著的是譚力文,蘇寒不敢說話,屏氣凝神的看著他們。
常琳上了譚力文的車,看起來那麼自然,絲毫不生疏,兩人的關係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不知道怎麼回事,蘇寒心裏百爪撓心,特不是滋味兒。
要不是顧及麵子,估計早上去問清楚了。
譚力文的車朝著蘇寒家的方向開,蘇寒一路尾隨。
蘇寒尾隨譚力文的車,大田君尾隨蘇寒的車。
三輛車連成一條直線,旁人還以為是哪個小車隊,自覺讓道。
常琳和譚力文在車裏談笑風生,絲毫沒發現後麵尾隨的車輛。
蘇寒專注著譚力文的車動態,也沒發現大田君已經跟蹤多時。
譚力文避諱與蘇寒碰麵,在蘇寒家的轉角處就放下了常琳,滿懷愧疚的讓她步行回家。
常琳倒不介意,反正也沒幾步路。
但這一小小舉動,卻被蘇寒瞅見,她多了心,以為這是害怕讓她知道譚力文送了常琳回家,越害怕,心裏越是有鬼。
蘇寒越想越不對勁,一進家門就憂心忡忡。
常琳放好了東西,見蘇寒一臉喪氣,關切的問道:“蘇寒,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晚呢?”
蘇寒白了常琳一眼,自顧自的喝起了酸奶,壓根不理會常琳。
常琳很是納悶,沒得罪她,怎麼會得到這樣的態度?
“蘇寒,你怎麼了?”
常琳繼續追問,她很關心蘇寒的心理活動,掌握到了蘇寒的心理活動和近期動態,才能更好的幫助她和譚力文。
蘇寒依然不理會,頹喪著臉,好像常琳欠了她幾十百八萬。
常琳被蘇寒反常的樣子嚇到,這還是頭一次見蘇寒悶悶不樂的一言不發,並且對象是自己。
常琳自知沒開罪於她,見蘇寒不回答,也不敢多說話,隻能自覺的停止追問。
蘇寒喝了一盒酸奶,提著手包就進了臥室,現在她的心情不言而喻。
她想衝出去問清楚,可是她怕影響感情,也害怕得到自己害怕知道的答案。
蘇寒一直在臥室糾結著。
常琳平淡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吃飯洗碗,洗澡洗衣,她不會因為別人情緒不高,就打破生活規律的人。
該做的她還得做。
蘇寒見常琳越平淡,她越生氣,照說她不是應該愧疚的自責嗎?為什麼會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的生活?
大田君看著蘇寒臥室的燈熄滅後才驅車離開,這是他能得到的唯一安全感。
蘇寒又是蜷縮在被窩裏,被窩裏冷冷的,她不喜歡用電熱毯,她嫌輻射大,她也不想用熱水袋,早上起來總是冷冰冰,可她自己也沒有其他取暖的方法,隻能任憑冰冷的被窩刺激她的敏感神經。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夜涼得讓人可怕。
天空真是神奇,空氣不好,在傍晚,竟然能看到月亮,月亮如彎月一樣掛在天空,周圍的星星少之又少,一雙手都數得清。
她記得她曾經和譚力文數過星星,在體育館裏的操場裏,他們手牽手,新婚燕爾,你儂我儂,抬頭見天空,滿眼都是星星。
夜晚涼的時候,譚力文會早早的上 床,將被窩暖好,蘇寒總是跳著鑽進被窩,冷得像冰坨的雙手雙腳,緊貼譚力文的脊梁骨,冷得他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