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霧氣越來越重,蘇寒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譚力文在霧裏,依稀看到一個身影在移動,想也沒想,衝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
這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而這個人,卻知道他的存在。
大田君看到蘇寒跑了出來,一直跟在她的身後,想必她一定是受了什麼委屈。
讓蘇寒受委屈的,一定是這個抓住他衣袖的人。
大田君二話沒說,一個大拳頭就打了上去,譚力文的眼睛被打掉,嘴角也被打得生疼。
譚力文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雖然自己就是學法律的,但想想總覺得氣不過。
於是,兩人扭打了起來。
霧氣太重,人又稀少,兩人打鬥的場麵,根本就沒人看到見。
大田君很耐性,每一招都一針見血,譚力文一直從文,在打架上,吃了不少虧。
不多一會兒,兩人打累了,幹脆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譚力文喘著粗氣問:“你為什麼打我?”
大田君一副冷峻模樣,壓根不理會譚力文,用日語說了一些譚力文聽不懂的話。
雖然他聽不懂,但看神色也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你是日本人?能講中文嗎?”
譚力文的大氣也值得欽佩,在這樣的情況,還能聊得起天。
大田君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說:“能講中文,發音比你還標準。”
譚力文被逗笑,自以為發音標準罷了,趕中 央新聞聯播的主持人,還差得遠呢。
就這樣,兩個大男人坐在霧霾中,你一句我一句。
大田君沒正麵回答為什麼打他,譚力文也不想知道,這個世界,奇怪的人那麼多,自己都是奇葩,怎能怪別人行為迥異。
蘇寒跑得老遠,跑得累了,心裏竟然有些開心,譚力文第一次在她麵前誠懇的道歉,想想就來勁。
若是早些時間這樣對她,或許他們早就和好如初了。
但因為譚力文,蘇寒對常琳有些莫名其妙的醋意。
譚力文到底要說什麼,她害怕知道,因為這些天的情況,她都了然於胸,萬一真是公布喜訊呢,這不得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嗎。
出門的時候,蘇寒沒有批外套,寒氣已經將她緊緊包圍,冷得直打哆嗦的蘇寒,環顧四周,心裏有些發怵,這伸手不見五指地方,到底是在哪裏,找到回家的路,估計都要凍感冒了吧。
常琳和彭蠡也在霧裏徘徊著,她不知道譚力文和蘇寒的情況,隻能在外靜靜等候。
五個人就這樣迷失在霧氣裏,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回去吧,再冷下去,你要感冒了。”
彭蠡關切的讓常琳回家。
常琳看了看時間,再看看天色,已經很晚了,再遲一步,天氣就要徹底黑掉,到時候找回家的路都難。
常琳和彭蠡往回走,一進家門,大門敞開,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電話都留在了家裏。
彭蠡不放心,想留下來查看清楚,常琳卻讓他回去。
“你回去吧,這裏不需要你。”
彭蠡被這樣直白的話,傷得很痛,連開車也沒了力氣。
常琳根本就不需要他,一直以來的付出,都不過是打擾。
彭蠡越想越不甘,那個邱明什麼都沒做,卻占據了常琳整顆心,而自己花費了這麼多心思,還是得不到常琳的喜愛。
蘇寒摸索著找到了回家的路,到家已經漆黑。
“你去了哪兒?”
常琳焦急的迎上來,她已經焦急的等待了她們許久。
“譚律師呢?”
常琳向門外看了看,除了蘇寒進了屋,後麵沒有一個人。
蘇寒沒有理會常琳,常琳看蘇寒的臉色,就知道他們沒談出好結果,隻能作罷。
譚力文和大田君,說說笑笑的離開了,這兩人也算不打不相識,但是他們彼此都沒有說蘇寒這個人,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和蘇寒的淵源。
蘇寒一臉的冷若冰霜,靜靜的進出浴室,常琳奇怪的看著蘇寒的一舉一動,不敢吭聲,她越發的覺得,她們的關係已經不如陌生人,陌生人好歹還有個笑臉,可她們倆,連一個笑臉也沒有。
常琳不能忍受這樣的心理煎熬,一直想要和蘇寒說清楚,可是蘇寒的臉色,常琳看了又有些生氣,她和譚力文明明什麼都沒有,她憑什麼甩臉色。
一想到這兒,常琳突然又不想解釋,解釋得再多,照蘇寒的脾氣,隻能是越描越黑。
於是,蘇寒生氣,常琳也生氣,兩人就像氣包子,脹鼓鼓的行走在房間和客廳,隨時都有可能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