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力文微醺,但頭腦還很清醒,他看著邱明發笑,平和的說:“你已經有常琳的聯係方式,你可以問她過得怎麼樣,現在彌補,都還來得急。”
過來人才能明白彌補的真正含義,譚力文深刻的明白邱明的感受,想要抓住愛人的時刻,身邊空無一人,那種空洞感用什麼也填補不了。
邱明勉強的抬起頭笑著,是的,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給常琳,邱明踉蹌的拿起手機,譚力文一把搶過,說:“等你清醒了再說,你現在的狀態,說也說不清楚,等你酒醒了再說,到時候把你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你現在隻是酒壯慫人膽,等酒醒了,你就又慫了。”
譚力文或許說得對,酒醒後的邱明的確會很冷靜,像是昨天根本就沒發生什麼事。
酒醒後的邱明,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邱秋老早就站在邱明的窗前,嫌棄的說:“去洗洗吧,很臭。洗好了快送我去學校,再不快點,我就要遲到了。”
邱明看了看時間,趕緊衝到浴室,刷刷幾下洗了出門,邱秋仍然很嫌棄,說:“昨天去幹嘛了,都沒人來接我,結果還是陶阿姨來接的我,這種感受很不舒服誒。”
邱秋白了幾眼邱明,繼續埋怨說:“你這個做爸爸的,怎麼做的,多大的人了還喝酒,酒喝多了傷身,難道你不知道嗎?昨晚上回來得那麼晚,很影響我睡眠誒。”
邱明一邊聽一邊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想起,常琳的聯係方式被放到了另一個衣服裏,邱明深情突然變得緊張,焦急的問道:“邱秋,我昨晚上換的衣服去了哪裏?”
邱秋一臉的不情願,答道:“仍在洗衣機裏的,還沒洗,自己回去洗。”
聽到這兒,邱明才舒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拿來的聯係方式,總算是沒丟,邱明摸了摸邱秋的頭,笑著道謝說:“謝謝你邱秋。”
邱秋一臉茫然,不置信的看著他,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喝酒把腦子喝壞了?”
邱明笑而不語,他很開心,但不想把這件事對邱秋分享,如果邱秋知道常琳去了日本,心裏肯定很難受,如果他知道已經有了聯係方式,他一定會強迫自己給她打電話,被迫的情況下,總是不能把最真實的想法說出口。
邱秋以為邱明隻是喝酒喝出問題了,過會兒就好,於是就沒再多問。
酒醒了的蘇寒,第一個反應和邱明一樣,恍惚的找自己身在何處,譚力文早已經醒過來,正在客廳看文件,他是工作狂,蘇寒早已經習慣,蘇寒跌跌撞撞的衝進客廳,問正在專心致誌看文件的譚力文:“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你可真能耐呀,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譚力文緩緩的抬起眼,輕聲說道:“桌上有牛奶,喝一些吧,還有早餐,把早餐吃了。”
蘇寒摸著自己還在發痛的腦袋,問道:“我做完喝了多少酒,怎麼腦袋這麼疼,你沒喝多少嗎?我們是怎麼回來的呀?”
譚力文輕咳一聲,平靜的說:“我也喝了酒,但沒你的嚴重,我們找的代駕,到了地點,我把你背上來的,你該減肥了。”
蘇寒早就習慣譚力文唏噓自己,說道減肥,她現在可是越來越胖,譚力文一直嘴裏說著嫌棄,其實一點都沒有覺得蘇寒胖,反倒覺得很可愛,一點嬰兒肥總讓她顯得很年輕可愛。
早上的空氣很清新,也很安靜,這樣的早晨,最適合看看書,然後舒緩一下筋骨,蘇寒收拾好了盤子杯子,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驚呼道:“啊呀,對了,我還沒給常琳打電話呢,我的聯係方式呢?”
說完,常琳就回屋找口袋裏的聯係方式,譚力文看著她輕聲的歎氣,總是這樣一驚一乍,好好的早晨被她給破壞了。
蘇寒興高采烈的拿著紙條,興致勃勃的撥打國際長途電話,蘇寒很緊張,不知道聽到常琳的聲音後要講什麼話,是說對不起,還是問她現在可好?
譚力文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兩隻眼睛在文件上上下左右的掃描著,蘇寒做什麼,他不想管,也管不著。
蘇寒終於接通了電話,“嘟嘟嘟”的電話聲,就像是變化了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震撼。
身在日本的常琳,正專心的工作著,現在的她就像是被陽光照射的姑娘,身上透著剛出身社會時的幹勁兒,本身能力就很出眾,再加上聽話懂事,領導總是喜歡叫她幫忙做事,意思就是提拔她,常琳深刻的明白這一點,工作了這些年,也深知職場中的有些規矩,領導是一定要哄好的,常琳對於那些求助,總是很欣然接受。
電話聲一聲聲傳來,上麵標著中國來電,再看看電話號碼,這個號碼不是蘇寒的嗎?這一刻,常琳既驚又喜,但自己的任性出走,蘇寒的第一句話,是責怪還是問候?
同樣的,常琳也猶豫著,不知道該接還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