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敏並不在乎這場官司的輸贏,隻是邱秋的話,讓陶敏一直耿耿於懷,她變得不愛說話,也不愛吃飯,連自己的店也懶得打理,彭蠡一直都給陶敏無微不至的照顧,可看到陶敏變成這樣鬱鬱寡歡,他也不忍心。
“陶敏啊,你振作一點,不過就是一場官司沒打贏嘛,沒什麼的,你要是喜歡孩子啊,我們找個時間生一個,肯定和邱秋一樣懂事可愛,關於這個問題,千萬不要擔心,還有我呢, 我還在,就一定能辦成所有的事情,你要相信我。”
彭蠡安慰著陶敏,生怕她又一個激動,陶敏情緒的大起大落,很容易影響到身體,要是身體再出現什麼問題,那他就更加難過了,可是彭蠡的好心好意,陶敏根本就沒在乎,這段時間,她隻有深深的自責,對邱秋的虧欠,她無論如何也過意不去,她也深深的知道這樣的情緒不好,可就是不知道怎樣調節。
陶敏沒有心情再和彭蠡生孩子,她的內心裏,已經給自己下了一個定義,那就是不配當母親,彭蠡說生孩子的時候,她的心裏是抗拒的,而且是煎熬的,並且是怎麼也無法去接受的,她寧願無子無女,到老了,成為一個無人看管的老婆婆。
陶敏的這些心思,隻是埋在心底,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連彭蠡也不知道,陶敏因為很少經營店鋪,店鋪的生意也開始下滑,可她並不在乎,這有什麼,隻不過是少賺一些錢而已,她已經不在乎錢了。
彭蠡很焦灼,不知道怎樣來治好陶敏,要是給她請心理醫生,陶敏一定很抗拒,到時候反而會造成負麵影響,彭蠡隻好帶著陶敏四處走動,給她一個新的空間,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可是這些似乎都沒什麼。
一天夜晚,很靜,很冷,也很悠然,彭蠡帶著陶敏去逛了夜市,然後送陶敏回家,可是陶敏的心情更加的低落了,她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一樣難過,彭蠡著急了,驚呆的問道:“陶敏,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這副樣子,你可不要有什麼呀。”
陶敏心情沉重的看著彭蠡,沒有說出一句話,兩人對視著,突然間,陶敏的眼神變得犀利,眼神裏帶著怒火,盯得彭蠡有些害怕。
彭蠡趕緊推開陶敏,驚恐的問:“陶敏,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我?”
陶敏惡狠狠的看著彭蠡,怒道:“就是因為你,因為你軟弱,以為你幫著別人,所以我的孩子成了別人的孩子,你還要讓我想開點,你說,我怎麼想得開,你分明就是他們一夥的,幹嘛還假惺惺的來照顧我,你不要虛偽了好不好?”
彭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陶敏終於開口說話了,這也不至於他什麼都被蒙在鼓裏,彭蠡歎了歎氣,輕聲對陶敏說:“我去給你請一個心理醫生吧,你現在的狀況,需要心裏治療了,你別害怕,全程我都會陪著你的,你放心。”
陶敏一聽到心理醫生,立馬又開始激動,“什麼?心裏醫生?你是不是覺得我發瘋了,我告訴你,我才沒有瘋,瘋的是你,是你瘋了,是你幫著外人來欺負我。”
彭蠡趕緊過去抱住陶敏,拍了拍陶敏的背部,緩緩安慰道:“好好好,沒瘋沒瘋,我們不請心理醫生,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看清現實,我知道你也沒瘋,可是你現在的狀況,我是真的很害怕。”
陶敏一把推開彭蠡,怒睜著雙眼,罵道:“你是嫌我精神有問題是吧,你嫌我的狀態不好是吧,誰家失去了孩子,會有一個好狀態的,我能活著就是很不錯的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彭蠡一見到陶敏這樣的陣勢,就忙不下來,立馬安慰,走到陶敏的身邊端茶送水,還不忘嘴裏說好聽的話,“你別生氣了,我的不對,我的不對,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陶敏不再理會,徑自進去了臥室,不管彭蠡的心情,反正是她自己舒服了才可以。
彭蠡呆呆的坐在臥室,不知道要怎樣安慰這樣一個受傷的人,今晚,他又不能和陶敏同睡,不然陶敏立馬就會發脾氣,彭蠡和陶敏的這段感情,看著就挺玄乎的,要不是彭蠡的堅持,恐怕沒人願意去服侍這樣一位難搞的女主人了吧。
彭蠡關掉了所有的燈,在黑漆漆的沙發上,靜靜的思考著,陶敏其實就是撒氣,她不知道向誰撒,隻有自己疼愛她,所以她的撒氣對象自然就是自己了,要是不讓她撒氣,離開她一段時間,或許再次見麵的時候,會更好。
彭蠡暗自思考著這樣一個主義,可要是被陶敏理解為,不想理會她了怎麼辦,這可會導致兩人的關係徹底破裂的,彭蠡覺得這是一枚險招,得從長計議,彭蠡想著這些事情,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啊,他可不想陶敏一輩子就是這樣,自己像一隻狗一樣,伺候著這位太皇太後,夫妻平等才是長久相處之道,彭蠡覺得,找個時間,得和陶敏好好說說這件事,如果陶敏需要私人空間,習慣於自我療傷的話,他願意給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