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潤看著眼前這個叫做葉重老者,此時他沒有了當初起事的意氣風發,隻是個病危之人。
就在陳潤率兵回到平原後,他向陳景獻計。由他親自領兵,連夜奔襲鄴城。鄴城毫無防備,被陳潤攻下。
葉重癱坐在榻上,看著陳潤虛弱道:“我不甘心呐!居然會栽在你這個孺子手裏。”
陳潤冷笑了一聲,並未說話。隻是看戲一般的看著葉重。
葉重看到了他的眼神,不過並未在意,他繼續說道:“你是個明白人,你應該知道大周已然無藥可救。當此之時隻能推翻他。”
陳潤依舊麵無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好歹還是大周皇親,隻能忠於大周。”
聽到這句話,葉重哈哈大笑:“這話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吧!你心裏清楚,周室的製度、周室的根基早就爛透了。此時需要建立一個新的製度取而代之,亂世需要大破大立。”
陳潤:“可是你還是得死。”
葉重笑了笑:“我本就是將死之人,不足惜。可是我動搖了大周朝本就搖搖欲墜的根基,你以為這腐爛不堪的大樹還能撐多久?”
陳潤皺著眉頭,陷入了沉默。他知道,葉重說的全是實情,大周已經破爛不堪。
當今陛下在或許能給壓得住亂象,可是一旦陛下駕崩,那些世家豪強、貪官汙吏和各地蠢蠢欲動的反叛勢力就會立刻吞噬掉已經千瘡百孔的大周。
而當今的太子陳慶,他的那個堂兄明顯不是個鐵腕君王,無法鎮壓主這些反叛勢力。
葉重看著看著陳潤,臉上露出了微笑。並非是那種陰險的笑,反而帶著一絲欣慰。
陳潤問道:“你笑什麼?”
這時,耳邊傳來了葉重的聲音:“我這一生過得還算不錯,有一個未來的王者見證我的死亡。”
陳潤立刻嗬斥道:“你閉嘴。”
葉重依舊是那一副笑臉:“我沒說話呀!”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這次陳潤看清了,他,葉重連嘴都沒張開。而那個聲音也並沒有在麵前,而是在房屋中飄蕩。
隻聽那個聲音道:“你現在隻是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孺子,不過已經初步具備了我希望看到的樣子。我心甚慰!”
陳潤一隻手捂著耳朵,一隻手拿著劍指著葉重低吼道:“你閉嘴。”
葉重漏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沒說話呀呀!你到底怎麼了?”
陳潤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眼時,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他輕輕的對葉重說了聲:“你去死吧!”
葉重絲毫沒有對死亡表現出恐懼,依然是一臉微笑著輕聲道:“我去死了!”
陳潤把劍往葉重心口一送。劍刃沒入了葉重的胸膛,可是看葉重的表情依然是微笑著。這個親手製造了席卷整個中原大亂的罪魁禍首終於死在陳潤的劍下。
......
次日清晨,焦城的官軍發動了強攻。
首先是萬年不變的投石車和弓弩向牆上進行鎮壓,讓守軍抬不起頭。
同時,一隊步兵帶著由硝石、木炭和火油製成的“土炸藥”向城門衝過去。
城牆上的守軍看到這裏,紛紛頂著箭雨和巨石的轟炸起身射殺城下的步兵。
不過好像沒什麼用。城上的守軍一露頭要麼就被箭雨穿心而過,要麼被巨石砸成肉醬。而城下的步兵幾乎沒有什麼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