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市舊城一間不起眼的別墅裏,兩個黑衣人臉色鐵青,怒視著對方,隻差拔槍相向。
劍拔弩張之際,一個白發黑袍老者邁步過來,站在僵持的兩人中,沙啞粗糙的訓誡聲響起:“龍一,龍二,我已經聯係過主人,李雅彤母子的命都要留著,你們不必再爭了。”
“為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有個孩子存在,變數會更大,光明係的人會反撲的更加厲害,我們此前已經損失那麼多好手,還嫌不夠嗎?”叫龍一的男人扭曲著麵孔,怒不可竭。
“哼,反撲又怎麼樣,來一批殺一批,用第一騎士的女兒和孫子,把所有支持第一騎士的成員都吸引過來,正好一網打盡永絕後患,這麼好的誘餌都不利用,真是愚蠢之極,無可救藥了。”
“龍二,你閉嘴,你當我們手下那些人不是命嗎?”
被叫做龍二的男人目光一沉,出言冷冷諷刺道:“婦人之仁!”
“你!”
“夠了,你們兩兄弟能不能安靜點,吵了二十幾年還不嫌煩麼?”夾在中間的黑袍老者厲聲喝道。
龍一龍二被老者喝止,皆冷眼掃了對方一眼,繼而毫不客氣的轉身,氣勢銳利,背道而馳。
老者重重沉了聲氣,龍一龍二本是雙胞胎兄弟,都是主人手下的得力助手,卻從小就視對方為最大的對手,巴不得對方早死,卻又以超越對方為最大的目標。
“那個女人還沒有醒來?”老者負著雙手,站在琉璃窗下,而他的身影處在七彩的逆光中,格外出塵,給人一種不處於這個世界的感覺。
走廊黑暗處走出來一個黑衣人,麵上帶著敬畏,低著頭恭敬地回答道:“回先知,還未醒,需要讓醫院去把她弄醒嗎?”
“不用了,看著她,她有什麼異常舉動馬上報給我就是了。”先知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僵硬無表情,聲音更是如砂礫般沙啞粗糙,眼中卻泛著詭異的精光。
“是,屬下遵命。”
……
李雅彤獨自被囚禁在嘲濕陰暗的地下室,確認門外邊監視的人離開了,才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目光清澈堅定。
被隨意安置在一張狹窄的硬板床上,全身麻醉的效果還沒過去,右肩的那顆子彈已經被人取了出來,而她閉著眼裝不醒,本打算聽聽那些黑衣人綁架她有何陰謀,卻意外聽見兩個醫生說她已經有了近一個月的身孕。
心中即將為人母的喜悅,衝去了莫名被綁架的驚恐與震驚,心中堅信,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會拚盡一切保全她的孩子。
但是她並不知道地下室上麵的別墅裏,剛才還發生了一場,關於她腹中的孩子是去是留的問題。
當然,她更不知道,綁架她和已經開始行動來營救她的人,都認為她是當今第一騎士魅影放養在外界的女兒,而知道事情始末的魅影和貝塔都並沒有發聲明站出來澄清。
當身體的麻醉退去,顧不上渾身的疼痛,李雅彤把囚禁自己的地下室,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
除了一張床,一個狹窄的天窗,一個不怎麼明亮的白熾燈,地下室裏再沒有了其他的東西,牆壁和地磚都是經過特殊處理,以防止她自殘,更加不可能讓她找到能用來和外界聯係的東西。
不過,雖然處境如此危險,李雅彤懸著的心卻放了下來,雖然身處監獄一樣的破地方,但是很明顯抓她的人並沒有把她長久關在這裏的打算,隻要她能離開這裏,就有機會和外界取得聯係。
果然,三天之後,李雅彤就被蒙上雙眼,帶上了飛機,被挾持到沙漠之中的十字軍總部,如今被暗黑係占據的耶路撒冷。
第一眼見到把自己抓來的主謀時,李雅彤的表情雖然很淡定,不慌不亂,但是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抽。
穿著寬大白袍,手持著玉佛珠的卡拉姆是個黃皮膚的亞洲人,腦圓腸肥,盈盈發亮的大光頭一晃一晃,臉上的肥肉多得已經看不見下巴,把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縫,偏偏還慈眉善目對她笑著,活像一尊彌勒佛。
“小姑娘,歡迎你來到十字軍總部。”
李雅彤莞爾一笑,不卑不亢地淡淡開口:“能安排個地方,給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嗎?”
……
出院後的蘇錦戈沿著車禍地點,一路尋訪,心急如焚,焦躁不安,可是這樣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盡管有警方的大力介入,在全國範圍內發通告尋人,李雅彤依然如從人間蒸發了般,下落不明。
一個月悄然過去,警方雖然還在找人,但是大海撈針已經撈煩了,找人之事也就不怎麼盡心了,草草立了個失蹤案了事。
蘇錦戈在深度擔憂和不安的折磨下,已經顧不上自己是什麼樣子,蓬頭垢麵,胡子拉碴,滿麵倦容,加上之前數次受傷,身體失了的元氣一直沒有補回來,所以短短時間內,整個人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