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的蘇蕊,陡然間氣勢就弱了下來,她聽過父親說起這件事,他那老實巴交的父親當時被嚇傻了,糊裏糊塗還接受了歹徒用來封口的錢財。
因為牽扯到人命,所有他們家也擔驚受怕了一陣子,但畢竟隻是目睹,殺人卻不關她父親的事,再加上家裏經濟緊張,大大小小的事又多,時間一長,他們也就忘了。
沒想到,人在做天在看,報應終究是逃不了的,可是隨即一想到自己的父親並不是殺人凶手,蘇蕊眼睛一亮,雙手一動,緊緊抓著周俊然的袖子,急切懇求道:“殺人的不是我父親啊,當時他也隻是被嚇傻了,折磨了我這麼多年,你就不能原諒我父親嗎?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吧。”
聞言,周俊然微微呼出一口悶氣,一把甩開蘇蕊的手,站起來淡淡開口:“很多年前,那個歹徒就死到不能再死了,我一直沒對你父親下殺手,也不過是看在他懦弱膽小的份上而已,因為一個人懦弱膽小並沒有錯,但是我心裏依然有氣,如果當時你父親能夠出手相助,她也就不會永遠離開我了。”
蘇蕊跌坐在地上,悲傷地垂下頭,淚水模糊了臉,她們家那麼多磨難,她這些年非人的生活,她以為是她命途多舛,卻想不到竟然是替父還債!
周俊然神情冷峻地看了眼伏在地上哭泣的蘇蕊,突然心中一陣厭倦感升起,折磨她並不能讓他心裏好過,他的母親也活不過來了。
言歸正傳,想起自己今日來的目的,隨即問道:“現在王世傑最有可能藏身在哪裏?”
蘇蕊抹了抹眼眶,弱聲道:“城西河灣有一處別墅,是他父母名下的,幾年前他父母出國去了,現在他又和我翻臉,就把兒子安置到那裏去了,所以他很可能也會棲身在那裏。”
話一說完,蘇蕊後知後覺地扯過床上的一件被單裹在身上,繼續埋著頭往牆角縮了縮。
周俊然看著她這淒慘的樣子,沉了沉眼眸轉身走了,卻在出門前說道:“我會讓警察來處理這裏的事,王世傑是回不來了,他的財產自然會歸你所有,而且卓爭也安然無恙。”
一聽這話,蘇蕊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怔怔的盯著那個消失在門後的男人,他這是在幫她嗎?
當日,離婚官司敗訴了之後,她就被王世傑鎖了起來,再也不曾聯係到卓爭,她不敢問,也不敢想,依著王世傑那歹毒的心腸,是否會留卓爭一條命,而現在周俊然居然親口和她說,她能拿到王世傑所有的財產,而且還能以自由身和卓爭在一起……
“嗬嗬……嗬嗬……”蘇蕊仰頭大笑,心中多年被折磨的酸楚都不斷發泄,笑著笑著又不自不覺流下眼淚。
她現如今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地步,他在其中不乏推波助瀾,本著她父親見死不救的原因,周俊然是想把她的家人一個個折磨死的,但是近日不知道怎麼了,也許是因為李雅彤的失蹤,觸動了他的冷硬心腸,這世界上還是少些仇恨來的好。
而今日居然動了惻隱之心,想要給她自由,放她去飛,不管是出什麼原因目的,卓爭在到處找關係救她倒是真的,雖然人微言輕,但是一顆愛她的心卻這麼多年不變,這一點又讓他想起了自己,這麼多年深愛著李雅彤,就算對方結婚了,也放不下心中的那份執念。
見周俊然出來,等在房間外的蘇錦戈連忙湊上前去,問道:“怎麼樣?有結果了沒?”
周俊然稍稍遲疑了一會兒,如實答道:“城西河灣,王世傑可能在那裏。”
“那我們今晚要動手嗎?”
周俊然突然停下了腳步,偏頭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反問道:“你還能等下去嗎?”
李雅彤的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心中一痛,蘇錦戈沉著臉恨聲道:“當然不能!”
周俊然難得對他認同的點點頭,手搭上他的肩頭,直言不諱道:“經過這些日子對她安危的擔憂,我現在最大的期望就是把她平安無事的救回來,哪怕她愛的是你,我也認命!”
蘇錦戈一愣,皺著眉看著周俊然先行一步的身影,獨自思考著,周俊然這話說的幾個意思?
不過轉念一想到三個月前兩人達成的那個協議,讓他的小妻子去陪周俊然一夜這種事,他是決然不會應允的,不過特殊時期特殊考慮,現在他是默認,但是真到了那麼一天,他就卑鄙無恥做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又如何,反正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
三個人密謀計劃了好一陣子,因為陸離身上有傷行動不便,所有這次去對付王世傑的是周俊然,而蘇錦戈槍法稍遜一籌,便負責偵查對方人手布置和注意周圍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