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就待在帳篷裏,哪裏也不要去,我先給你燒點熱水,你自己擦洗一下身體,順便洗洗頭,我去把蘇昂找回來,你就不要擔心那麼……”
“老婆?”
“老婆,你怎麼了?”
感覺到李雅彤的不對勁,蘇錦戈輕聲詢問,然而,沒有任何回應。
“老婆,你醒醒,別嚇我……”
頭重腳輕,眼前黑暗一片,耳邊蘇錦戈的說話聲越來越遠,李雅彤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感覺身體沒有一絲力氣,癱軟在蘇錦戈的懷裏。
禍不單行,許是淋了雨又受了蛇群的驚嚇,再加上李雅彤的身體底子不好,這一放鬆,竟是昏了過去,可是急壞了蘇錦戈。
手忙腳亂將李雅彤的全身用熱水擦了一遍,把她好好的放在帳篷裏,出去,卻好奇地見陸離在自己的帳篷裏一點聲響也沒有,照理說李雅彤昏倒這麼大動靜,開始的時候他急得大喊,陸離不可能不出來看看。
“陸離,你在裏麵幹嘛?”蘇錦戈走到陸離的帳篷旁,喊了一聲,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回聲,心下好奇,從外麵拉開帳篷,一眼便見到陸離趴在帳篷口,麵朝下,一動不動,像是也昏過去了。
“該死的,真會給我找麻煩!”
雖是萬分不願,但是蘇錦戈還是鑽進了陸離的帳篷,將他拖到睡覺的地方平躺著,摸了摸他的頸部動脈,舒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怨氣,陸離這家夥弱的要死,成天靠他照料還不老實點,居然賊心不死惦記他老婆,真真是狼心狗肺的家夥!
隻是氣歸氣,卻也狠不心真不管陸離,於是蘇錦戈又在隨身的背包裏找了找,翻出一包已經曬幹的草藥來。
草藥是他和蘇昂一起去采的,對於重傷未遇的病人來說是再好不過的良藥,也可以給體弱多病的人服用,說不出學名,在叢林外麵他從來沒見到過,本打算帶一些在身上,路上也好有備無患,此番卻全給陸離煮了。
而且,一想到蘇昂還不回來,心也揪得很,隻是目前李雅彤和陸離都處於昏迷狀態,他若是離開,來一群瞎眼扁毛畜牲,那他們就危險了,他不敢拿李雅彤的安危來冒險,所以對於未歸的蘇昂,他除了擔心也別無他法。
鐵盒裏的草藥漸漸被熬成黑乎乎的一團,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苦味,見草藥的藥性差不多熬出來了,蘇錦戈先撤出來放到一旁涼一涼,準備先喂一點給李雅彤喝下,再把剩下的渣給陸離。
而此時,天色又快暗下去了,兩個昏迷的人仍然昏迷著,未歸的孩子依然不見蹤影……
李雅彤是被嘴裏苦的發麻的味道給弄醒的,極不情願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蘇錦戈特大號的俊臉,見他鼓著腮幫子,還不待她多想,蘇錦戈的嘴便覆上她的唇,一瞬間,她便知道他在做什麼。
“唔……唔唔……”嘴裏蔓延開來的苦味讓她很是難受,她怕打針怕吃苦藥,以前生病了也一聲不吭,直到蘇錦戈抓著她去醫院,才不得不接受治療。
感覺到身下之人的抗拒,蘇錦戈用唇舌誘著她把嘴裏的藥給咽了下去,才放開禁錮的手,,柔聲哄著:“不委屈了,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可是見你昏倒,我都快急死了,這也是沒辦法才喂你喝藥的,別苦著臉好嗎,寶貝?”
李雅彤一掌揮開他伸過來的手,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個字:“水!”
“水?好,我馬上給你拿。”
李雅彤咕隆咕隆灌了幾口水,重重地舒出一口胸間的悶氣,才覺得好一點。
“蘇昂回來沒有?”
“還沒有,我也沒時間去找他,陸離也昏倒了。”
“什麼?”李雅彤一驚,目光直直地望著蘇錦戈,語氣不善,說道:“他怎麼會昏倒,不是已經好很多了嗎?”
李雅彤自己都沒發覺對陸離的關心表現的有多濃烈,然而卻讓蘇錦戈的心抑製不住,泛起微微的疼。
她就那麼擔心陸離嗎?他忙了一下午,到現在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也不見她關切一下。
“他沒事,隻是體質弱了點,我把藥端過去給他喝。”蘇錦戈的語氣有些淡淡的失落,而陷在自己思緒裏的李雅彤卻一點也沒察覺。
蘇錦戈冷著臉,端著藥鑽進陸離的帳篷裏,恰逢陸離醒過來,便將藥放在他身旁,淡淡說道:“藥給你放著,趁熱喝。”
聞言,陸離眸中劃過一絲疑惑,蘇錦戈怎會這麼好說話,不排擠也不趁機挖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