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人打開,笑道:“這隻是臣妾的小小心意,都是些金銀珠寶,出嫁時,父親送的。”我急步上前,果然都是大箱的珠寶。
這女子果然有品德。
佑樘眼裏含笑,“皇後有心了。”他輕輕攬著他的皇後,完全將我無視,完全不像以往。我以為,他再怎樣氣我怒我,也會說:“梅花,你來了。”
然而,如今,在他眼裏,我完全不存在。
一個翻身,飛身上天。
狐狸卻趕了過來,他說:“瑤兒,人間的事,仙人是不許插手的。太白之所以讓你收場,完全是想讓天上眾神看你笑話。”
我委屈叫了聲“狐狸。”
他微微一笑,安撫我:“我們去尋你姑姑便行了,這人間的事,便讓人間皇帝去解決罷,你需相信他。”
我低頭看了眼禦花園恩愛纏綿的兩人,狐狸卻將我往懷中一拉,眼中含笑,“瑤兒,倘若你再看他,狐狸可不保證醋壇子穩當當。”他臉上細細的紋路,“狐狸一定會將它打翻。”
我反而笑了笑,將狐狸拖回了昆侖神殿。
我將他推進房,手指輕輕一揮,門自動關上。
狐狸懶懶往床上一躺,笑問,“瑤兒,你真要與玉帝大戰?”我卻一本正經對他說,“你得幫我一個忙。”他一個飛身到我麵前,往椅子上懶懶一坐,雙眼炯炯盯著我,“要幫甚麼?”他語氣甚是漫不經心,“我可是對你相當有把握的。”
衣袖往桌上輕輕一揮,火紅的光芒耀眼。桌上倏那紙墨備齊,我道:“你幫我寫幾封情信。”他將筆輕輕捏在手裏,往空中一拋,筆自動在紙上揮舞,他口在碎碎念,“瑤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年不見,如要人命……”
“你再講這些俏皮話,我便不跟你好了。”我威脅他,“啪”的一聲,筆打在紙上,黑色的印子飛濺開來,他急忙持起筆,“好吧,我不講俏皮話了。雖然我的俏皮話隻講給瑤兒聽,但她畢竟臉子薄,聽不得。”
臉上驀地火熱。
他微側著臉,用筆撐著下愕,斜睨著我,“可不是,我就說臉子薄了。”
我窘著叫了聲,“狐狸。”他手掌將我手腕一拉,猝不及防便將我抱在了懷裏。黑發在散亂,冰冷的耳墜子貼著臉皮,臉卻更是滾燙,那冷冷的墜子如同焚燒的大火。
他眼裏含笑,“我抱著你寫罷。”
我手指戳著他胸口,極用力,“做夢。”
他“唉呀”誇張大叫,道:“這真像做夢……我的瑤兒是神女了,誰敢說這不是夢?”我一拳捶了下去,他“唉呀”聲更是響亮,“要死人了。”
我啐罵,“無賴。”
他卻俯下頭,咬住我的唇。我睜大眼,手指發緊的攥緊他的衫襟,沒有用法術推開他,隻是不自然的更想挨近一些,貼緊一些。他忽然鬆開嘴,微揚起了嘴角,“瑤兒,我寫完了。”我轉頭一看,白紙上密密的字,一個擠一個。
可不是寫完了。
而且翻開一瞧,整整寫了三頁。
他說:“我將電母與雷神,太上老君與烏去婆婆的俏皮話都寫上了。”
我手掌紅光一閃,將長長的名單遞給他,“還有這些人。”他雙眼驀地突大,“這麼多……”他怔怔盯著我,臉上忽然浮起了一抹極壞的笑容,“瑤兒,你的嘴完了。”
我往空中一個翻身,腳下生風似的溜得極快,瞬間便破窗飛出。
重明鳥歡快盤旋在檀香樹頂啁啾,天空大團大團的白雲在飄浮移動。屋裏的人哀叫了聲,“瑤兒。”萬分鬱悶道:“你不陪我,我怎麼寫的下去。”
我爽朗大笑,朝裏喊話,“倘若你不寫完,休想娶我。”
笑聲剛停,胸口卻“撲”的大口血噴了出來。
白色身影破窗而出,將我抱在懷裏。他擔心叫了聲,“瑤兒。”我抬眼看著他,眼皮卻越來越重,他手指往我手腕上一探,微微發抖。他說:“你怎麼受了內傷?我隻聽說你與燭龍大戰,引得地動山崩,難道燭龍那家夥,真將你打傷?”
我手指錚錚揪住胸口,黯然點頭。
他怨懟道:“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家夥。”
我將頭埋在他懷裏,胸口卻一襲又一襲的腥氣直湧,他胸前的白衫淡淡的,一點一滴的血印子,那血印子慢慢擴大,他說:“瑤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捉來燭龍,讓他做牛做狗。”
他抱著我,走進去。
身子被他放在床上,我微微睜著眼,隻見他十指慢慢在脫我的衣裙。他胸口的血印子,一點一滴,就仿佛那日妖豔盛開的朵朵梅花,那朵朵梅花鑽進眼裏,滑進心裏,臉皮異樣的火熱。
他將我上身的衣衫除盡,雙雙盤坐在床上,手掌柔軟挨在我背脊。
我閉著眼,腦裏轟然一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