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旻手裏有劍,劍刃上還在滴著血,他們五個人劍刃上沒有血,臉仿佛也沒有血,都十分蒼白。剛才的交手已經讓他們見識了李旻的本事,此時再要動手,無疑就是送死。
“閣下劍法高超,我等不如……”說話間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見到那雙猶如刀鋒一般的目光時,內心幾乎更是一震,話再也說不下去。
“滾。”一句話,一個字,從他嘴裏出來就和他那刀鋒般的目光一樣可怕。
五個人向於滄海道別,於滄海不屑道:“昆侖是天下正派之首,梁大俠是昆侖的弟子,如今卻要怯戰而去,難道不怕昆侖派被人笑話嗎?”
梁顏鬆不再說話,轉過身去看著李旻。
“崆峒,恒山弟子被殺,兩位卻如同事外之人一樣離去,你們以後也有臉麵使崆峒,恒山的劍法嗎?”
又有兩個人轉過身來看著李旻。
“兩位隨便去吧!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了。”
“荒繆,華山派的人從不怕死。”兩人亦轉過身來看著李旻。
名利有時候就是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劍,明知道是激將法,他們也隻有認了,既便去送死,他們也不得不死。
梁顏鬆道:“請。”
燭火搖搖欲滅,雨中,六把長劍都帶著殺氣,梁顏鬆五人沒有出手,他們在等待機會,這個離他們很近的機會。李旻同樣沒有出手,因為看著自己的對手難受往往比殺了他們還要舒暢。
終於,蠟燭熄滅,五人終於動手了。在燭火剛熄滅的那一刻,光明到黑暗的那一瞬間,人的視力需要短暫的時間來緩和,他們五把劍又一次來要李旻的命。
黑暗的夜色仿佛已經被數道淩厲的劍氣撕破,突然,噗的一聲,旁邊生出一朵火焰,接著是第二朵,第三朵……
一連十二朵火焰,將漆黑的夜色又照得通明。
“李公子,可否受傷?”孟鐵道。
“不礙事。”李旻道。
地上倒下了四具屍體,身上有著幾粒寒光,梁顏鬆還站著,身他的上也有寒光,眼睛瞪得很大,事情顯然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有想過他會動手。
“沒用的東西。”於滄海從他身上抽出一把三尺長的劍來,屍體無力的倒了下去。
黑夜本是他們最好的朋友,如今反而是塊很好的遮羞布。
“在黑暗中,你是聽聲音來尋人的,先丟出銀針,然後再湊過來,不管是誰,隻要還活著,就得死。”李旻這番話更多的是在羞辱他,又補充了一句,“然而你並沒有傷到我。”
於滄海沉默,他自然知道失敗後的結果如何。
突然,黑暗中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金先生道:“你們在此好生熱鬧。”
“你來做什麼?”李旻好奇道。
“聽到幾個不中用的奴才說這裏有場聚會,我就過來看看。”金先生見於滄海那副模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於滄海不屑的看著他,仿佛這個人的到來,就是來幫他放鬆心情。
“我笑你可憐。”金先生道。
“可憐?”於滄海突然大笑道:“我一點都不可憐。”
四周閃出了不少身影,在黑暗的陵園裏穿梭,最終,都安靜的在黑暗中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