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溫老爺子被族裏選作鬥士,要參加部族比鬥了。”
“白溫老爺子被族裏選作鬥士,要參加部族比鬥了。”
白莎莎抱著頭,獨自一人坐在草地裏。白林兒的話猶如魔音,不斷的在白莎莎腦中回響。
蘿莉不停的在想著,
我說老爺子怎麼這麼閑工夫,突然教起我拳法來了。
這樣,不簡直像是交代後事一樣嗎?
可憐的老頭,到死還惦記著自己的拳法沒有找到傳人?
白莎莎渾身癱軟,躺在草地裏。
白洄氏族聚居地議事廳
老族長和所有的長老都臉色陰沉的坐在廳裏。“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參加比鬥嗎?”其中一個長老說道。議事廳一片沉默。老族長摸著竹杖,緩緩開口道:“還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嗎?”
長老們一個個低著頭。
又是一片寂靜。
坐在邊角的,一個魁梧的中年人忍不住站了起來,滿麵漲紅,喊道:“白溫前輩一生幫我白洄氏族立下無數功勞,正因為有白溫前輩,我們部族才得以苟延殘喘。而現在他年事已高,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嗎?”
“放肆!”一個長須長老起來喝道,“這裏是長老們議事的地方,小輩不要亂說話!”
老族長揮了揮手,示意長須老者坐下。
中年人盯著老族長,老族長銳利的眼神掃過他的眼眸,不急不緩的說著:“那依你所見,部族比鬥派誰去合適?”
中年人焦頭爛額,一聲歎息,難堪的坐了下來。
老族長也歎了口氣,“在座的諸位自然沒有一個願意讓白溫去送死的。但如今這場部族比鬥和以往不同,如果輸了,我們將有滅族的危險。他們越驅氏一點活路也不給我們,還宣稱隻要河東一小塊地,可那塊地界,正是我們全部水源所在。”
老族長繼續說道:“自那年越驅氏族耍奸,要求比鬥方“以三打五”開始,我們氏族的精英就不斷凋零,而今正是青黃不接之際,非白溫不足以和越驅氏打成平手。”
一個長老低歎一聲,插話道:“即便白溫上場能和他們打平,白溫也不能活著出來吧?”
族長微歎,有些感傷的說著:“白溫他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了。”
會場又一片死寂。
次日,白溫老爺子的住處召開了盛大的聚會。
是白溫老爺子自己邀請的,說是要將自己的積蓄都花掉,請老朋友們好好吃上吃一頓。整個石塊房打點的頗為喜慶,到處掛滿了老爺子的畫作。白溫老爺子笑臉迎來各個客人,這一天,幾乎部落所有人都擠在他的院落周圍,坐不下的就擠在外麵擺上案板,老爺子喜歡熱鬧,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隻是與這裏喜慶的氣氛不太融洽的是,前來赴宴的族人臉色都有些陰鬱,甚至有些族人還在流淚。
他們隻是來見白溫老爺子最後一麵的,說是喜慶的聚會,不如說是給活人辦喪典。
不管老爺子如何歡騰,氣氛還是沉重不堪。
白莎莎坐在宴會顯眼的位置,沒什麼精神。白林兒坐在她身旁,今天也不敢多說一句話。有很多年輕子弟,都很敬仰白溫老爺子,因為他畢竟是過去略帶傳奇色彩的“族內第一鬥士”,隻是如今,歲月不饒人,大家都知道白溫老爺子參加比鬥的結果。
年輕的氏族子弟都在暗恨自己實力低微。
在洪荒界,實力低微的下場就是如此。
白莎莎不停的吃著,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又瞟過白溫老爺子,這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或許就要不存在了。
夜裏,老爺子起身給自己蓋上踢掉的毯子;
聽聞自己喜歡吃東湖魚獸,專門跋涉兩日,隻為了做頓讓自己滿意的飯菜;
無事便要陪老爺子談天說地,被老爺子差遣著收集各種奇怪植物,還得昧著良心誇獎他那什麼也看不懂的爛畫,真是辛苦呢。
心裏罵著,蘿莉兩行清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盡管隻有月餘時間的相處,可儼然已成了家人。
“大好的聚會,女娃子,你哭什麼?”白溫老爺子在主位上說著,又看了看各路客人,聲音洪亮的說道:“我白溫是大幸!晚年居然能有一位家人,也算是有後來人了。”他豪邁的說著:“而且我的女娃子可厲害了,僅僅月餘時間就領悟了鬼嘯拳的精髓,雖然現在實力還很弱,但隻要日積月累,我白洄氏族卻有著出頭之日了!”
在座的賓客都是一驚,齊刷刷的看向蘿莉。月餘時間掌握鬼嘯拳精髓?那豈不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嗎?剛才陰鬱的氣氛被散去大半,族人的眼裏有了熱切和希望。
“女娃子,你就在這裏打一套鬼嘯拳,讓他們見識見識!”白溫老爺子開心的說著。
白莎莎茫然無神,點了點頭,就在客廳中央舞起了鬼嘯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