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偷早也就偷了,還會等到現下?”又向杜吟雪哭道,“奴婢自從服侍曲寶林以來,每日便安分守己。因我們寶林深居簡出,奴婢便也很少出來走動。就算偷了這些東西,送不出去,又有何用?”
嶽采女想也不想:“許是你自己吃了吧?”
宮人倒抽一口氣,苦道:“嶽采女,這麼多的雪蛤,哪是一夜就能吃得盡的!”
嶽采女自也知道,隻冷哼一聲。
杜吟雪默默思想一回:“正如嶽采女所說道,也不好憑你幾句話就證明你的清白。總還是要拿出一些真憑實據來。”
宮人抬起頭,呆呆地道:“奴婢不知該如何自證。”
杜吟雪倒是替她想好了:“我們吩咐兩個人一同跟你過去瞧瞧。也不須驚動曲寶林。”
宮人一驚,張著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嶽采女煞是眼尖,登時道:“你這是怕了?”
宮人又是一驚,連忙低伏下身子。
沈婉兒瞧在眼裏,心中也有些蹊蹺。忙在杜吟雪指派人手之前,笑道:“杜禦女,不如就叫青梅同春華去吧。”
杜吟雪瞧她一眼。田禦女是相關事主,嶽采女行事暴躁,本也不想叫她們的人。遂笑著點了點頭。
曲寶林的宮人不得已,慢慢站起來。一時腿上發軟,還打了一個寒顫。虧得青梅同春華一左一右地扶她一把,她才勉強站住。三人來到宮人歇息的房中。自從曲寶林奉旨養病,身邊的宮人也被一一抽調,隻剩下這一個。青梅、春華左右瞧一遍,雖是宮人的房間,卻也顯得比其他宮人的還要簡陋些,不免有些物傷其類之感。
宮人站在一旁低聲道:“兩位姐姐自便吧。”
青梅、春華互相交換一道眼神,便頗有默契地分頭行動。一個查找東半邊,一個查找西半邊。
房裏本也沒有什麼東西,很快就都查找過了。
青梅將榻上也檢視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一轉頭卻正見宮人悄悄地鬆一口氣。當下心中生疑,故意又折回身子,卻特意暗中打量宮人神色。隻見宮人果然又麵露緊張。青梅微一蹙眉,將被褥掀起,在榻上輕輕敲擊。很快就找到一處聲音不一致處。
她有意地回頭再看一眼宮人,宮人正睜大眼睛緊盯著。一見她回頭,忙又臉色發白地低下頭去。
青梅便十拿九穩了。將聲音不對處摸了一會兒,便摳動一塊巴掌大的活板。板子一掀起,便現出一個暗藏的儲物格,裏麵正發著一隻鼓鼓囊囊的紙包。春華見狀也吃一驚,急忙走過來。青梅已是三下除二,刷刷地剝開紙包。
隻見紙包裏正是一大塊上好的幹雪蛤,還有好些枸杞。
回到田禦女處,青梅恭恭敬敬地將紙包上呈給杜吟雪等人看視。
杜吟雪隻掃了一眼,臉色便已沉下。
嶽采女更是柳眉倒豎,拍案而起:“賤婢,險些被你騙過!如今人贓俱獲,你還有何話好說?”
田禦女又氣又惱,頭疼得愈發厲害。沈婉兒抿著嘴唇,隻覺得迷霧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