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後,一直到穀雨前後,都是采茶的時節。
大巴山,層層的梯田,每家每戶都在自家的田埂上種有茶樹。每到這個時節,人們就開始采茶。腰間圍上圍裙,背著小背簍,站在茶樹旁就開始采起來。
采茶很簡單,小孩子都可以做。經常是幾個小孩子跟在大人身後,幾個人圍著一棵茶樹。我們還比賽,看誰采的茶葉多。
嫩綠色的茶葉,給人以美的享受。茶葉特有的清香,讓你感覺到新鮮的味道。
晚上把白天釆的茶葉攤在簸箕或者是其他什麼幹淨的地方,吹著,晾著。
忙碌奔波了一天,人也有幾分勞累感。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一頓簡單而豐富的晚餐,其樂融融。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還不忘商量明日的安排。
莊稼人,地裏總有做不完的活兒。他們深知“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道理,他們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一年四季,周而複始。勤勞是他們的美德,淳樸是他們的品質。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詩人筆下,田園生活是那樣的富有詩意。不過早出晚歸的描寫也算真實。
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時,太陽還沒那麼灼熱,是幹活的好時間。上午時分,天氣熱了,就把早晨和昨日釆回來的茶葉在鍋裏翻炒一番,然後需要把炒熟的茶葉反複的揉碎,再趁著太陽正好,拿到太陽下晾曬。這些都是傳統的工藝,一代一代相傳的,全靠手工。這些茶葉是供自家喝,足夠喝一年。
這裏每家每戶生活所需要的仿佛都能生產。每天麵朝黃土背對藍天的忙碌也是為了生存。無論是田裏種的糧食,還是菜園子裏的蔬菜,甚至是院子裏的果樹,都是為了供自家享用,自給自足。
自古以來,文人士大夫追求歸隱田園,做一個隱者。而這些生在大山深處的農民們,他們與世無爭,過著比隱者還詩意的生活。他們不會舞文弄墨,他們也不知道陶淵明是誰,他們的生活就是一首首真實而動人的詩。
除了自己田埂上的茶樹外,山上還有一塊茶山。據說是新中國成立後不久集體種植的。數百上千畝,占了一大片山。茶園位於大尖山的山頂。遠遠的,數公裏以外都可以看見。一來是山比較高。二來是茶園的麵積大。
茶園是集體生產時留下的印記。曾經它也輝煌過好一段日子。
清晨,雲圍繞在山腰,山頂隱沒在雲裏。茶園仿佛人間仙境一般,雲霧縹緲。
釆完自家的茶葉,大家還會一起給集體采茶。每家每戶出一個勞力幫忙。常常是數十位人帶著草帽背著背簍站在茶樹前,嘴上一邊談天說地,手上一邊麻利的把茶葉從枝頭釆到背簍裏。采茶的場麵頗為熱鬧。
若是有人會唱山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對唱,那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