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朱雀大街,沐王府一張巨大的錦藍色旗幟,上麵寫著一行大字:
今夜子時
沐王府取碧月珠…
落款是江湖一毛賊。
當家丁把這個事情上報給安嵐的時候,他證猶豫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卻突然接到沐王的傳召。他當即去麵見沐王爺。
沐王是當今皇上的三哥,是當今的議政王,不知道是哪路小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而且那碧月珠據說是當今奇寶,會隨著每個月月亮的陰晴圓缺而呈現出不同的月色,放入水中會有銀光浮動,是沐王爺準備給下個月沐王府郡主的嫁妝,沐王府獨女敏敏郡主下個月將嫁給當今宰相之子,這門婚事乃是當今太後賜婚,碧月珠更是皇帝欽點的嫁妝。
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這個事情已經傳到整個長安城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大家隻是在茶餘飯後討論,並無人當真。
而沐王府卻人人都不敢懈怠,這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是出了一點點的差池,這個禦賜的婚姻,自己擔待不起的。
“報告王爺,所有的兵力都安排好了,現在已經可以確保絕無人可以進入王府。”來報的人乃是王府護衛,也是沐王爺一手栽培起來的愛徒安嵐,雖然是現在留守沐王府做護衛,但是沐王爺早就有意讓他去軍中求個一官半職。
“嗯,”沐王爺,“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了,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他雖然是語氣平淡,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的威嚴。
沐王爺起身,“敏敏,好好呆在家中,皇上傳我議事,不知何時歸來,自己小心。”
“知道了,父王。”敏敏郡主回到道。
沐王爺剛剛出府門上了轎攆不久,從朱雀街北口進來一行人,全是鐵甲厚盾,安嵐認出來,那是相府的守衛,領頭的乃是相爺的遠侄,白栯麟,兩人本是義氣相投之士,也是在同一個學武堂學習的學生,小時候私交甚好,互為目標和對手,但是因為立場不同,自從16歲離開學武堂之後,便也沒有怎麼交際。
“安兄”,安嵐年長半月,白栯麟一直以兄相稱:“白某特奉相爺之命,今夜為沐王府保駕,確保敏敏郡主與碧月珠萬無一失。”
“相爺多慮了,”安嵐回搭:“沐王府有守軍千人,還勞煩白兄回去回複相爺……”
“誒,安兄,”沒有等安嵐說完話,“安兄不必多說,我相府護衛,已經將沐王府方圓二裏都守衛起來,為確保下個月婚事萬無一失,還請安兄也盡職。”
“……”安嵐一時失語,相爺乃是太後兄長,雖是沐王府,也不敢得罪相府。
“還請白護衛差人回稟相爺 ,敏敏多謝相爺厚愛,”不知何時,敏敏郡主已經到了王府門口,“安大哥,回府,我有事與你商議。”語罷,便欠身向白栯麟行禮,轉身回府去了。
安嵐向白栯麟拱手行禮,然後回府。回到議事廳。
“安大哥,不必去管他們,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敏敏語氣柔和。
“在下聽命。”安嵐回稟。
敏敏看著他向自己拱手回稟,心裏總是不是滋味。也罷,下個月便要嫁給他人為婦,心中的這些思緒,還是早點斬斷罷了。“那麼敏敏就回房休息了,辛苦安大哥了。”
安嵐看著她緩緩步入後院,心中落寞不堪。原本今生隻願為依人守護一生,不想連此夙願也不可得。
出生,命運,從來不由人。
來福客棧
葉小靨已經注意很久了,本來是坐在這裏監視沐王府的一舉一動,卻讓她發現了更為有趣的人物。
那個坐在二樓窗口的那個白衣劍士,他身著白雲蟬紗衣,腳踏流沙羅帛靴,手中的寶劍用碎玉寶石鑲嵌,雖然不是絕世寶劍,但也是二流上品。
用這種裝備出來行走江湖,不是武林世家的紈絝子弟,就是白癡。不過以他葉小靨的眼光來看,他是第一種,因為第一,暗中有幾個高手已經跟蹤他幾日了,第二,看他的態度,一臉的桀驁不馴,不知江湖風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