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拉說,“我的導師教我練出除級符後,僅僅半年就以叛逆罪給殺頭了,這之後經過幾年的細心揣摩,我才製出第一張中級符。”
“至於製高級符,比製中級符難度要大得多,我有整整十年時間止步不前,我甚至相信這一生也不得突破。”
“在半年前,我夢境中走進一個仙人,他自稱是符神,幾乎每天都在夢中指導我製符,從夢中醒來後,我趕緊按照他教的方法練習。”
她說,“你知道,處於國破家亡、父兄都已被害的我,在大漠上顛沛流離,不可能找到製符的材料,手中僅有導師留給我的那支符筆。”
“但我又不舍得用這支符筆,於是,我就拿手指頭當符筆,以沙地當紙,以清水當墨每日反複練習,手指頭被磨破了再換一根,後來十根手指都鮮血淋漓。”
“那時候,我夢想得最多的是有一支符筆,能製高級符的符筆,然後有一張符紙,有石墨和丹砂,沒有這些東西,我製不出高級符,夢想就不能實現。”
徐東看到安素拉眼裏有淚光,也難怪她在符市場輕易上鼠須男的當,她可能想有一支好的符筆都想壞了腦子。
“現在,你就用我帶回來的符筆和符紙,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吧!”
安素拉撩了撩額前的頭發,溫婉地一笑。
“符筆我可以先用一下,但不會隨便用這些符紙,因為符紙是有限的,我先用黃表紙練習好了再用這符紙不遲。”
說著,她把黃表紙鋪在方桌上,將內功緩緩地釋放出來,一點點地傾注在筆端,待筆尖蓄滿靈氣,才在黃表紙上揮舞起來。
這張符沒有像以前一樣滯澀,而是張揚恣意,猶如天書,徐東知道,安素拉一揮而就的這張符紙,是高級符籙的一種:雲篆。
雲篆,據說是天神顯現的天書,記錄天空雲氣變幻形狀或古篆籀體而製作的符籙。
雖說這張雲篆落在普通符紙上,但依然不掩其上特別充沛的靈氣,高級符就是高級符,與中級符是不可相提並論的。
徐東在另一張桌子上鋪開黃表紙,模仿安素拉繪製雲篆,安素拉看他模仿得真有幾分相像。
“製高級符尤其強調要有道心,道心即符心,也就是符的膽,一張符缺少符膽,那這張符等同於一張廢紙!”
安素拉給徐東灌輸心法,徐東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安素拉不厭其煩地講,徐東不厭其煩地聽,本來,製符就是就是對意誌力的考驗。
“嘩!”
一陣風吹開屋門,將他們鋪在桌子上的符紙吹亂,屋地上落了一層黃表紙。
徐東抬起頭,“起風了!”
安素拉說,“是,起風了!”
徐東起身關屋門,迎麵見一個赤色臉膛的中年大漢走進屋來,一看,是但可禎。
但可禎說,“徐營總,皇上急令你進宮麵見他!”
徐東愕然,“皇上令我進宮麵見,有什麼事?”
但可禎說,“我也不甚清楚,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立即進宮麵見皇上吧!”
徐東不得不放下符筆,他對安素拉說,“我先進宮一趟,如果沒什麼大事,我馬上回來跟著你練習製符。”
但可禎誠懇地說,“姑娘你就放心在這裏住著吧,我們但家不拿你當外人,隻要你自己不見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