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羅陀國的軍營,已經是夜半時分了,整座軍營都靜悄悄的,兵士們都進入了夢鄉,徐東從營帳前經過的時候,每一個營帳裏都有戰士們熟睡後此起彼伏的鼾聲,偶爾夾雜著夢囈和磨牙的聲音。
隻有中軍營的營帳裏還燈火通明,作為近百萬大軍的指揮樞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匹快馬馳進軍營,向許立和李進報告前線的戰況,徐東剛走到營帳門口,就被許立和李進給迎著,看來,可能有什麼緊急軍務需要他來處理。
“皇上,你終於回來了,你看,這些娘們……”
徐東向營帳裏麵一看,原來那三百多個被他解救的女子都還沒走,此刻東倒西歪地擠在營帳裏睡著了,一股隻有美女身上發出來的馨香溢了出來,被這些女子鳩占了鵲巢,連兩個指揮官都沒有了容身的地方,隻好在營帳門口臨時搭了個涼蓬辦公,難怪老遠就見這兒燈火通明。
“我不是讓你們發給她們盤纏,讓她們走人的嗎?她們怎麼還在這兒?”
“皇上,被你解救的女子共有三百五十九人,被我們遣送走了一部分,也就是一百多個人的樣子,剩下這些個女子都是無家可歸的,隻好暫時把她們留在軍營裏,皇上,你看……怎麼好處理她們?讓她們老是住在軍營裏也不是個事。”
徐東一想也挺棘手,軍營都是男人們呆的地方,這兒畢竟不是無量島,可以設一個女子營,讓這些娘們也和男人一樣練兵習武,而且戰事還在緊張地進行,從前線不斷傳來有多少戰士流血犧牲的快報,這些美女與當前血與火的場景極不融洽。
“皇上,”李進說,“依臣看,不是有許多將士在前方殺敵立功麼?我們就來個以功論賞,把這些娘們婚配給那些戰功卓著的人。”
徐東連忙擺手,“那不行,殺敵立功的將士這麼多,每一個大的戰役下來都不下於上千人,這些女子怕還不夠兩百個數,怎麼給他們分得來?”
許立說,“皇上,臣也認為無不可,殺敵立功的將士雖多,但可以依個人的軍功論賞,按殺敵人數多者就可以得到婚配機會,這樣,就更激發將士們的戰鬥激情。”
徐東想了想道,“那……你們就看著辦吧!隻是這麼做對那些犧牲了的將士不公,你們得給他們的家人多發撫恤金。”
經徐東同意後,兵部尚書李進連夜寫了一份文書,星夜傳遞到陳崤和但可禎的各個兵營,可以想象,那些將士們聽說皇上要以功論賞,立功名次排在前者獎賞的再不是晶石,而是如花似玉的小嬌娘,將士們在戰場上衝鋒的時候,眼前都是美女在向他們招手,其戰鬥熱情肯定是高漲了。
或許這種精神刺激起到了很大的效用,在前線作戰的兩路軍隊都加快了推進速度,以一種不可想象的摧枯拉朽之勢一路向西席卷,結果,戰事比預定的日期提前一個月結束,兩路大軍約二十萬人在金江彙聚。
留在龍城國的大本營由許立一人照管,李進帶著兩百美女啟程到前線犒軍,徐東先一步到了忘川和“拉基國”交界的阿拉山口,也就是上次他帶著軍士掘寶的地方,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種戎馬一生的軍人都難以見到的景象。
二十萬將士同時在金江洗馬,金江上遊本來流量不大,加上水流比較湍急,一下子容納如此多的人洗濯軍馬,就出現了一個平時很難見到的奇異風景,在給軍馬梳洗的過程中,各種顏色的馬鬃馬毛掉進江水裏,被急流給衝到淺灘和回流處,致使江流變得滯緩,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斷流現象。
徐東想起一件事,腦子裏立刻映上這樣一個畫麵——
當初,兩路軍隊的指揮官各自統領人馬準備出征前,陳崤樂哈哈地對但可禎說,“但營總,我們倆比一比推進速度,看誰先打到金江行嗎?”
但可禎爽快地答應,“行!這樣吧,我們約好在金江洗馬,誰先到金江誰就在上遊洗清水,誰後到就該在下遊洗人家用過的濁水,這該公平吧?”
“公平!”陳崤說,“就這樣,說出口的話可不能反悔。”
但可禎笑道,“哈哈!陳營總,這事兒誰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你要知道,先到的部隊絕對會占住上遊,後到的就隻得在下遊駐兵,連口渴了都隻有喝人家的洗腳水咯!”
陳崤忙說,“也是!也是!”
…… ……
想到這裏,他拉著在下遊洗馬的一個兵士問,“你們的最高統帥是誰?”
那個兵士不認識徐東,朝這個穿著一身道袍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便答道,“你問我們的最高統帥是誰?這還不簡單嗎?我們羅陀國皇上吧?這回是我們皇上禦駕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