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東的主持下,人、妖、獸開始了集體對月膜拜,一個個都五體投地跪拜在地上,十分虔誠地作揖叩拜,口裏發出“嗚嘟嘟”、“嗚嘟嘟”的聲音。明亮的月光照在亂石灘上,遠近的景物變得清晰分明,一方一圓兩個祭壇都被花環圍繞。
結束了拜月儀式之後,十個草裙祭司走到圓形祭壇裏邊,一個個仰天躺在祭台上,在另一個方形祭台上,躺著一男二女三名布衣祭司和一名華麗祭司。茲拉山姆和唐古拉方離得很近,兩人差不多是緊挨著躺在一起。
徐東放下法杖,捧起裝著聖水的淨瓶,口中念著咒語,首先走到圓形祭壇十名女祭司身邊,蹲下身子挨個兒在她們額頭點著聖水,用手指將聖水彈到她們身上。
他這是在對十名草裙祭司施用催眠術,因他施用的是高達二十幾度的深度催眠,十個草裙祭司很快就安靜地睡去,從她們口鼻裏發出此起彼伏的鼾聲。
徐東重新拿起法杖,念了一通咒語,從法杖上的頂端冒出一團火焰,他用法杖圍繞十名草裙祭司的身子畫了個圈,這十個圈子便騰起十團火焰,十名女祭司身上的草裙子著火燃燒,她們赤銅色的胴體展現出來。
施完所有的法術之後,徐東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號角鼓著腮幫吹起來,亂石灘上飄蕩著嘹亮的號角聲——
“嗚嘟嘟嘟——”
“嗚嘟嘟嘟——”
“嗚嘟嘟嘟——”
連續地吹了三遍“嗚嘟嘟嘟——”,那些小妖便如潮水般湧上祭台,張大口露出尖牙撕咬著十名草裙祭司的身體,這些美女祭司的身體成了它們最好的美食。
在另一邊的方形祭台上,三名布衣祭司和一名華麗祭司仰麵朝天躺在地上,徐東過來引導他們自我催眠。在這樣月汐很高的滿月夜,他不敢冒太大的險,選擇了一個接近二十三度的深度催眠,這個度數可能影響唐古拉方從獸口拔牙,但是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看得出,唐古拉方雖說年歲不大,但是對滿月之夜的祭祀很在行,在細節處理方麵顯得既嫻熟又穩當。可能是她接觸這一行比較早,從草裙祭司開始做起,一步一個腳印升上華麗祭司的緣故。
相較之下徐東對茲拉山姆就有些不放心了,雖然他跟著吉拉朵娃學了不少異術,但畢竟缺乏係統的訓練,又是第一次當祭司,並且一上祭台就頂了布衣祭司的位置,徐東擔心在他身上會出什麼錯。
“茲拉山姆,你好像自我催眠的度數太低,我說過要用二十三度以上的深度催眠,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你快自己加以修正,不然的話我就要對你動用強製催眠了!”徐東走到茲拉山姆身邊,悄悄地對著他的耳朵說。
果然,茲拉山姆睜開了眼睛,“祭司長,你放心,沒事的,即使被那些異獸識破,我也還有其他法術補救,嘿嘿!想吃掉我的異獸還沒有生出來呢!”
徐東臉一沉說,“你別開玩笑,要是在我主持的第一個滿月祭祀出了問題,甚至弄出人命來,那這一行我就別想幹了,拜托你了,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替我著一下想好不好?”茲拉山姆朝徐東做了個鬼臉,“你按部就班主持祭祀好了,我真的沒事的,你要知道,我茲拉山姆也是喝獸奶長大的,血液裏也充斥著獸性,不就是異獸嗎?它們有膽量吃掉我?我還想吃掉它們呢!嘿嘿!”
“那我就隻有對不起了!”
徐東說著就要對茲拉山姆進行強製催眠,卻發覺已來不及了,那些異獸已經闖入祭壇,像是從餓牢裏剛放出來多日沒吃食似的,搶著將祭壇上的布衣祭司和華麗祭司分食,有的叼著祭司的大腿,有的叼著他們的胳膊,其餘的異獸則啃噬著祭司的軀幹和其他身體器官。
由於整個祭台上隻有茲拉山姆一名男性祭司,所以他成了那些雌性異獸搶食的對象,徐東閉上眼睛,他不想看見茲拉山姆慘遭肢解的一幕。他在心裏說,完了完了,這個任性的家夥還沒有進入催眠狀態呢!
徐東揮動手中法杖,他隻得用位麵轉換法術進行補救,在原先的基礎上加大了位麵法術的力度,等於在祭司們身上多覆蓋了一層護身幡,這樣可以多少對茲拉山姆起到保護作用。
“今天算是完了,茲拉山姆即使僥幸能保住命,也會受到很重的傷,恐怕沒個一年半載康複不了!”徐東對自己說,他後悔先前沒有當機立斷對茲拉山姆進行強製催眠,看來自己畢竟是第一次主持滿月祭祀,缺乏靈活運用的經驗。
他抬頭望了一眼頭上的天空,今夜月色真好,月汐比雲遮月天氣要高漲了幾倍,像這樣的滿月之夜舉行祭祀活動,風險比平日要大的多了去了。他想起在上一次滿月之夜,他也和烏布喇兒姬發生過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