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櫻蔓荊又忍不住的責怪自己,早知道當初就謙讓一些了,何苦將自己弄到這個地步。
可是她謙讓了,琳琅公主就會放棄嗎?明顯不會啊,得到這個結論的櫻蔓荊,又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每一個女子都應當捍衛自己的所愛吧,讓他不被別人所染指。
可琳琅公主那般好,鳳嵐清真的不會動心嗎?
意識到了自己想著什麼,櫻蔓荊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完全在胡思亂想,他們之間都經曆了這樣的考驗,又豈是被人可以輕易插足的?
而這個時候,不曾開口的地支卻又再次開口。
“不行,姑娘不能繡。”
“為什麼?”
素殤,香寒,水兒三個人異口同聲,櫻蔓荊也投來疑惑的目光。
她是不怎麼會做女紅沒錯,但是應該也沒有醜到不能做的地步阿。
“姑娘受傷了。”
眾人這才想起來,櫻蔓荊的左肩膀上的傷口,水兒頗感到遺憾。
“也是,如此說來,那姑娘的確是繡不了阿。”
櫻蔓荊肩膀上的傷口還是挺嚴重的,恐怕刺繡那一來一回會扯動到櫻蔓荊的傷口。
想到傷口,櫻蔓荊又想起鳳嵐清的堅決來,他義無反顧的撞向那床沿,一點猶豫都沒有,隻為了感受她曾經感覺過的痛。
她離開的時候,鳳嵐清的傷口還尚未包紮,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地支,攝政王是一個衝動的人嗎?”
櫻蔓荊不由自主的問出口,將那個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自然不是。”
鳳嵐清的手下擁有著幾十萬的兵馬,都係在他的一念之間,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怎麼能夠允許自己衝動行~事呢?
衝動,是一個將領最為要不得的東西。
“姑娘,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水兒十分的好奇,剛開始不是在探討應該送什麼東西給鳳嵐清嗎?怎麼突然之間,就成了問鳳嵐清這個人怎麼樣了呢。
“昨日,嵐清見我傷了左肩膀過於責怪自己,直接將自己的肩膀也撞傷了,跟我一樣的位置。”
櫻蔓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至於鳳嵐清吃醋誤會的事情就讓她一個人知道吧。
不然依照素殤的性子,恐怕從此就要對鳳嵐清生了芥蒂。
眾人驀然,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才好,尤其是地支。
對於鳳嵐清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可她竟沒有想到,鳳嵐清竟然能夠為了櫻蔓荊而撞傷自己。
先是送象征身份的血玉,又是自責將自己撞傷,她家姑娘還真是鳳嵐清的劫啊。
素殤三人自然沒有地支想的這麼多,隻是從心底裏麵感覺到震撼。
那樣一個尊貴而又冰冷的人,竟然為了她家姑娘把自己撞傷,試問一下,她們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呢?
沒有一個人敢拍著胸脯保證。
她們可以保證在櫻蔓荊遇到危險的時候,擋在櫻蔓荊的身前,保她安康。
但卻無法保證可以在櫻蔓荊受傷之後,因為自責,想要感受她的疼痛,而把自己撞傷,這個恐怕是她們做不到的。
“姑娘的選擇果真沒錯。”
素殤悠然說了句,從一開始,她就對櫻蔓荊和鳳嵐清充滿了不確定。
畢竟鳳嵐清位高權重,那可是鳳華城當中多少閨中女子的心事啊。
就衝著琳琅公主在晚宴上的那句“清哥哥”就足以證明她對鳳嵐清的心思不簡單了。
別人不清楚櫻蔓荊和琳琅公主之間的過節,她還能不清楚嗎?
隻怕兩人本就僵持的關係當中,會因為同時喜歡上鳳嵐清而變得更加僵持,到時候就會引來更多的混亂。
她家姑娘的處境本就已經艱難異常,她不想讓她姑娘再多一點風雨。
更何況她家姑娘身上還背負著那樣一道聖旨,攝政王鳳嵐清真的能夠做到嗎?別說他了,恐怕一般的凡夫俗子都鮮少有人能夠做到的。
可是,能夠為了感受所愛之人受傷疼痛就將自己撞傷的人,又有幾個呢。
既然她家姑娘已經遇到了,她又怎麼忍心讓她家姑娘錯過呢?
她無法左右她家姑娘的決定,也不想讓櫻蔓荊在她和鳳嵐清當中為難,更不想讓櫻蔓荊錯失了幸福。
“我決定了,就送親手繡的荷包。”
櫻蔓荊的口吻當中滿是堅定,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鳳嵐清對她的好,足以讓她親手繡一個荷包給他,讓他將她的心意隨時係在身上,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