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婉姨娘是否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心中無鬼,不怕鬼敲門。荊兒的話從未有過半點其他意思,荊兒也從未想過會從武國公的府中還有婉姨娘你的兄長家中搜索到軍資,事情已到這般田地,婉姨娘莫非隻想著要如何為難荊兒,而不想想為何武國公還有你的兄長為何要這樣做?還有為什麼軍資在他們那,四皇子反而先搜查的是我侯府還有丞相府,此事情當中究竟是誰在搗鬼,目的是什麼,莫非婉姨娘一點都不在乎?”
婉姨娘被櫻蔓荊這些話弄的一句話都說不出:“這,這,這,妾,”
眾人也都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卻沒有一個人敢說,這侯府當中的人也是人,對於外麵所傳又有誰能沒有聽說過呢?又有誰沒有懷疑呢?可是又有誰敢說呢?
“好,你們不敢說,我來說,”櫻蔓荊步步緊逼婉姨娘,“婉姨娘,外麵的人可能會對父親產生誤解,可我相信這府中的人是不會相信的,我侯府相府滿門忠烈,我外祖母更是無雙長公主,皇爺爺的胞姐,當初皇爺爺上位,我外祖母也出了不少力,她顛覆自己親弟弟的江山,怎麼可能?可是呢?這些都憑自家人的了解,而百姓外人不看這些,他們隻看證據,軍資倘若真在我府中搜出,那就是鐵證如山,我侯府,相府都吃不了兜不走,此時又是誰人得利,我想,不用我說,大家便都心知肚明。”
“櫻蔓荊,你何故詆毀四皇子殿下?這樣就不怕四皇子治你的罪嗎?”
“跪下。”櫻蔓荊是少有的疾言厲色,看到櫻蔓珠不跪,便一巴掌打了過去,“別說我沒有說是四皇子,哪怕本公主說了,本公主也是跟四皇子一個級別,你又有什麼格來誣蔑本公主?又有什麼資格來直呼本公主的大名?莫說我現在是公主,哪怕我不是公主,我也是你的姐姐,這傾國候府的嫡長女,我的名諱,豈是你能喚起的?就憑你四皇子府侍妾的身份嗎?你有幾個腦袋可以丟?”
這番話其實在酣暢淋漓,櫻老夫人和櫻念遠卻是有些呆愣住了,在那一刻,櫻老夫人仿佛看到了無雙長公主的樣子,一樣的威嚴,一樣的耀眼。
而櫻念遠卻是想到了月華郡主,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的淩厲,可是後來,她嫁給了他,再也不是無雙長公主的掌珠,可以任性妄為。
而是這傾國候府的主母,理應端莊自持,她的天真,活潑,威嚴,盡數消失殆盡。
對於這府中的陰謀,以她的聰慧她又怎麼能夠不得知,可卻為了愛他,她選擇了包容,可這份包容竟連累她至死。
“哇,”正當櫻老夫人和櫻念遠出神之際,婉姨娘已經跪倒在了櫻念遠的腿邊,“侯爺啊,你看大姑娘說的話,做的事,她這還在母親和您的麵前,竟然敢動手打自己的妹妹,還說出那般誅心的話,珠兒可是她的妹妹,她怎麼能狠毒如斯?是,珠兒不是嫡女,妾也隻是個侍妾,妾和珠兒的身份不高,可是就得讓人這樣詆毀嗎?侯爺,你得為妾,為珠兒做主啊。”
這樣的哭叫,實在是讓人心中難受,隻覺作嘔,這堂堂侯爺的妾室,怎麼能夠像那街邊的潑婦一般這樣哭喊呢?
“誅心?什麼叫誅心?”櫻蔓荊冷哼,“汙蔑當朝公主,直喚當朝公主名諱,倘若本公主真要追究,別說你的腦袋,櫻蔓珠的腦袋,櫻容之的腦袋一個都少不了。”
見狀,櫻容之連忙上前,拱手作揖:“公主,姨娘她,還有珠兒隻是一時心急,導致口不擇言,冒犯到公主還請公主原諒,畢竟涉事的是姨娘的兄長,珠兒的相公,希望公主海涵。”
櫻容之低下頭去,可那雙眸裏麵是滿滿的肅殺,那股子憤怒顯而易見,櫻蔓荊本也打算今天怎麼著他們,便順著櫻容之這句話下來。
“家和萬事興,姨娘和珠兒在情急之時說了傷害我的話,我也說了傷害姨娘和珠兒的話,也請姨娘和珠兒不要放在心中。”
好一句家和萬事興,本來便是她挑的事,如今卻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妾謝謝公主。”
“珠兒謝謝公主。”
從頭到尾,櫻老夫人和櫻念遠沒有說過半句話,目睹著這一時間的發生,倒不是他們冷情,而是多年的浸淫,早已經讓他們看清了這一切,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對於想要謀害傾國候府和丞相府的人,又何必給她麵子客氣呢,而櫻蔓荊如此淩厲,其一便是為自己立威,其二便是為他們敲個警鍾,最後的戰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