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蕙菁盯著杯子裏的紅茶思索了好一會兒,撥了一通電話。
“雲叔,叫你派去盯梢伍瑾銘家的手下馬上聯係我。”
“小姐,昨天您並沒有派人去伍瑾銘家盯梢啊。”電話另一頭,管家雲間寒少有的對徐蕙菁的提問表現了一絲詫異。
“啊,”徐蕙菁隻遲疑了一小會兒,“雲叔,你準備一下,一會兒和我一起去伍瑾銘家。”在說“準備”兩字的時候,徐蕙菁很明顯的加重了語音。
“還有,不要用昨天的那輛法拉利了。”
地下車庫,管家雲間寒正在進行著出發前的準備,為了避人耳目,雲間寒特意換上了一身不顯眼的灰色棉外套和一條寬鬆的牛仔褲,原本隻有三十出頭年紀的他現在看起來有點像四十歲的中年潦倒大叔,車也選擇了一輛銀灰色的雷克薩斯ls。
水蘭中學學校內,晨讀時間剛結束,三三兩兩的學生開始走出教室,角落裏幾個女生圍坐在了一起。
“蕙菁還在住院嗎?這都好幾天了啊,上次去看她不是說沒事的嗎。”紮著單馬尾的高個子女生問道。
“我媽說徐蕙菁昨天已經回家了啊,都能回家了應該也就沒事了吧。”回話的是留著齊肩短發的吳青渚,在男生中流傳甚廣的校花排行榜中名列前茅,與同為大小姐的“冰山美人”徐蕙菁不同,身材嬌小的吳青渚給人一種鄰家妹妹的感覺。
“果然還是有點擔心,要不今天下午放學去看看她?”有人提議道。
“。。。。。。”
坐在最後一排的張偉假裝寫著手頭的作業,實則正努力的分辨前排女生的談話,左邊伍瑾銘的位子空無一人。
差不多五分鍾後,前排女生四散回到了各自的位子上,早上第一節課的時間快到了,大家開始埋頭做課前的準備,畢竟第一節課是曆史老師“福”老師的課,嚴的可怕。張偉則趁著這個沒人會注意到的節骨眼上從後門溜出了教室。
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多星期的冬日的晴朗天氣在今天終於結束了,現在明明是早上八點多的光景卻像是剛落日般的陰暗,不過好在並沒有前幾天那刺骨的寒風。
高三教學樓一樓廁所的旁邊有條直通辦公樓的小道,剛走出班級門口的張偉貓著腰穿過四下無人的走廊,一個轉身閃進了那條小道。
辦公樓靠山而建,四樓山坡頂,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魁梧男子,少說也有一米九的身高,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拿著一個望遠鏡窺探著對麵。
從這裏能看到整棟教學樓的全貌,一樓的三班的教室,最角落裏的位子一直空著,那個是伍瑾銘的位子,本來旁邊一直坐著的張偉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滴滴滴滴~”刺耳的第一節上課鈴聲響起,四樓這裏剛好有一個擴音喇叭,突然響起的鈴聲嚇了黑衣男子一跳。
刺耳的鈴聲中,好像有一陣快速接近的腳步聲?黑衣男子心底閃過一絲緊迫感,但這份緊迫感馬上就變成了一股劇痛感,自己的後背被身後高速接近的物體擊中,整個人順勢從石凳上摔飛了出去,手中的望遠鏡則摔下了山坡。黑衣男子馬上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身後的人用膝蓋死死地壓住了後背,動彈不得,接著腦袋又被粗暴的一把抓住,臉被緊緊地扣在了地麵,雙手也被狠狠地按住,沒有一點反擊的機會。
襲擊隻持續了短短數秒,上課鈴聲才剛剛結束,悠長的尾音仍回蕩在校園中。
伴隨著清脆的“哢嗒”兩聲,黑衣男子的雙手又被身後的人打折而脫臼,劇烈的疼痛使他發出一聲慘叫聲,但頭被狠狠地扣在了草地上,發不出很大的聲響。
隨即,一把冰涼的小刀架在了黑衣男子滾燙的脖子上,黑衣男子感覺自己脖子上的經脈正在劇烈的跳動,似乎已經有鮮血流淌出來。
“轉頭過來,別喊,不然。”脖子上的小刀又被搭近了一點。
“嗯嗯嗯嗯。”黑衣男子忙不迭地答應道。
抓著頭的手鬆開了,黑衣男子緊張地將頭轉到身後。
一瞬間,黑衣男子產生了錯覺,好像聽到身後的這個人鬆了一口氣。
瘦高的個子,略帶稚氣和黑度的臉龐,等等,這張臉我剛剛是不是見過?黑衣男子心底暗暗吃驚,當然,更吃驚的是對自己被這看起來瘦弱的男人給放倒的這一事實,畢竟在徐家的雇傭的保鏢中,黑衣男子自認是很能打的一個了。
“學校醫務室在高一教學樓那邊。”出人意料的,脖子上的小刀被撤下了,襲擊者撂下了這麼一句話就鬆開了對黑衣男子的控製,馬上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下了辦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