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三班的教室裏,此時正是早上第四節政治課。
“恩,所以說市場經濟。。。。。。”正在講台上埋頭講課的老頭抬頭看了看台下的學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
睡覺的還是那幾個,還有幾個躲在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書堆後麵偷玩手機,眼鏡片一個個都在發光,咦?張偉在位子上?剛上課的時候不是還不在的麼?
老頭經常性短時間的發愣,大家都習以為常了,但是這次停頓的時間實在是有點長了,班上開始出現了一些騷動,低聲細語的交談開始像夏日裏煩人的蚊子一樣嗡嗡嗡的在教室裏回響。
“咳咳,接著是。。。。。。”老頭輕聲的咳嗽瞬間撲滅了大家交談的小火苗,雖然老頭覺得自己剛剛好像忘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不對,應該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算了算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這不是常有的事嗎,於是就順勢將思考的小火車開回到了上課的軌道上。
坐在教室中間位置的吳青渚則是靠著擺在桌子上的小鏡子看到了張偉鬼鬼祟祟溜進教室,再在沒有被其他人察覺的情況下安穩的坐在了最角落的——不對,最角落的位子是一直空著的吧?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吧?吳青渚卷弄著肩頭的長發,對著鏡子裏空空如也的角落座位發呆。
下午兩點五十分,水蘭中學室內籃球館內,三班的女生們正在為下個星期的高二排球賽進行練習,身材嬌小的吳青渚也在訓練的行列中,雖然隻是一個上場時間不多的替補,但在一片運動係女生之中顯得尤為突出,當然,指的是身材和容貌等方麵。
安穩的在原地點了幾分鍾的排球後,吳青渚的身後突然騷動了起來,吳青渚轉身一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一個小小的包圍圈了。
班隊隊長正躺在包圍圈的正中央,雙手緊緊地抓著右腳腳踝,雙眼緊閉,不斷發出痛苦的低吟。
窄小的包圍圈開始漸漸地炸成了一鍋粥,有蹲在隊長身邊詢問傷勢的,有翻找身邊有沒有能派上作用的東西的,還有準備去聯係老師的。
吳青渚奮力的擠到了隊長身邊,看到了隊長痛苦的神情。
“趕緊先送去醫務室啊。”吳青渚說道。
“隊長躺著完全抬不起來啊,她現在已經痛的完全用不上力了。”
“等等,我去找人。”吳青渚跑出了人群,沒過一會兒就從旁邊的籃球場叫了兩個男的過來,輕輕地拍了拍隊長的肩膀,“隊長,暫時先忍著,馬上把你送到醫務室。”
圍觀的人群目送隊長和吳青渚離開籃球館後,各自開始了私下裏的小聲地交流。
“我聽說隊長和吳青渚關係不是不怎麼好的麼。”
“就算關係不好也隻是單方麵的吧,吳青渚這樣的人會跟別人鬧別扭麼。”
“說的也是哦。”
。。。。。。
校醫務室裏,班隊隊長一臉沮喪的表情正躺在病床上,腳邊綁著厚厚的繃帶,上課鈴聲剛剛響完。
“吳青渚,不去上課沒關係麼。”隊長側頭問坐在旁邊凳子上的吳青渚。
“沒關係沒關係啦,”吳青渚擺了擺手,“照顧傷員還是更重要一些。”
隊長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動,“多謝。。。。。。”
“唉,你要喝水嗎,”吳青渚起身打斷了隊長的話,“那邊的桌子上還有一些報紙雜誌呢,別急,我這就去給你拿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