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是誰?
於清忽然轉過了身,不斷的與自己做著思想鬥爭,是去?還是回去?
想起了自己在地牢裏過的那麼些天,與那些蛇蟲鼠蟻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沒由來的怨氣霎時間就充斥了於清全身的每個細胞。不知道是怎麼個想法,又是哪兒來的勇氣,於清竟然大步的就朝著陰暗的房間走了進去。
房間裏頭沒有光亮,唯一能夠提供光源的就是從外邊兒傾瀉進來的月光。
借著月光,於清能夠看清楚門框上滿布的蜘蛛網,以及灰塵落下的樣子。
難道是聽錯了?
就在於清懷疑是自己剛剛出現聽覺錯誤時,前方不遠處傳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響再次將她的神經拉扯到了一定的高度。
“誰……誰在那兒?”
朝著前方吼了聲,沒有人回答。於清覺得奇怪,老感覺自己前方有什麼東西在一動一動似的,但又看不清。
無意一瞥,於清看見了地上安靜躺著的火折子,於是蹲下身去撿了起來。
“啪”的一聲,於清將火折子打開,房間瞬間就亮堂了許多。
一抬頭,一聲慘叫突然響徹整個西苑,原本在樹上棲息著的飛鳥都撲騰著翅膀遠離了開來,喧囂過後,西苑回複到了一開始的寧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院門被一雙手從裏麵關緊,而此時此刻,貿然闖入的於清躺在地上,依舊保持著瞪大眼睛的樣子,隻是現在的瞳孔比先前相比擴大了許多。
一雙手將掉落在地上的火折子撿了起來,靠近嘴邊輕輕一吹滅,房間再次被黑暗給籠罩了起來。
落下最後一粒黑子,滿盤的結局已成定數,兵臨城下,白子贏黑子輸,半壁江山盡。
揮手將原本整潔的棋盤弄得散亂,蕭瑤也失去了一開始對圍棋的那份興趣,也許是無聊的勁頭過了,也可能是一盤棋早已填補不了她現在的乏味。雛菊細心的放了盆小冰塊給她解暑後就沒見了人影,拿出了前些日子叫雛菊給她弄來的圍盤,一個人左手跟右手對戰了一小會兒,實在覺得無聊,正好倦意襲來,這才小憩了半柱香的時間。恍然一醒蕭瑤才發現自己還是坐在這兒,雛菊到現在仍舊沒有回來。
“這丫頭跑哪兒去了,幾天沒說她心都野了”
嘴上念叨著,蕭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此時她已經稱得上是腰酸背痛的了。
坐了大概幾個時辰,然後睡了一會兒,這麼一天差不多供人活動的時間都讓蕭瑤給浪費在了跟椅子纏綿上了,誰說浪費別人的時間就是等同於謀財害命來這~
蕭瑤掂量下自己白白幹坐著的時間,不由一傻笑,確實是浪費掉了。
喚來了外頭站著的侍女丫鬟,蕭瑤走到了圓桌邊上坐下,看來她今天是注定要跟這椅子相依為伴了。
“王妃~”
進來的侍女文文弱弱的,說話聲音極小,看起來年紀不大,聽著那柔柔的聲音說話,蕭瑤都不忍心說話聲音太大,怕嚇著她。
“現在幾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