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山並沒有在城裏停留下來,而是帶著王小川繼續往前走,隨著太陽的落山,他們父女兩個已經離城市越來越遠,走的也越來越偏僻,王小川甚至一度產生懷疑,是不是父親不要她了,要把她帶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把她扔掉。
心裏越來越不安,小心翼翼的跟在父親的身後,打量著周圍環境。
王小川沒有出過門,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她家的後山,所以對於外麵的情況她可以說是完全不知情。
雖然現在是盛夏,這個地方一眼望去四周盡是荒涼,沒有樹木,全是雜草。看到一片片的荒蕪,王小川心想,難道父親打算把她扔掉,不要吧,她還沒有完全了解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就要被拋棄?
“父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惹您生氣了,求求您,不要把我扔掉,不要不管我。”
王小川想到自己的父親要把自己扔掉,自己一個人孤苦無依在這裏自生自滅,想來活活餓死的感覺肯定不爽,一定要抱著父親的大腿,說什麼也不能鬆手。
看著王小川的變化,王明山愣住了,平時雖然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的關愛可言,可是畢竟是她辛苦生下的孩子。
想到她,他一生的摯愛,心裏就像是有東西不斷攪拌著。
見父親臉上表情有所變化,王小川心想,就這麼一哭二鬧三上吊,說不定真的有效。
“求你了,父親,我會好好學習,好好做飯,不會惹你生氣,不會和校長頂嘴,不會……”
王小川在那裏自言自語地下著保證,王明山站在那看著自己女兒口若懸河的樣子,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可笑。
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像自己的妻子,那個天真浪漫好像永遠有說不完話的女子。
看著王小川,他才恍然發現,這個女兒和她媽媽是那麼的相似,尤其是那對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
他一直在自己的痛苦中思念著已經離開的人兒,竟沒有發現,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是自己沒有好好珍惜。
女兒不就是他們愛的結晶嗎,女兒不就是她生命的延續嗎,是他糊塗了,糊塗了這麼多年。
“對不起!”
看著跪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女兒,看著哭的很傷心的女兒,他終於發現,這麼多年,他錯過了什麼。
王小川被父親的樣子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個樣子,感覺很陌生,可是又很溫暖。
“小川,這麼多年是為父對不起你,一直沒有好好的關心你,以後不會了。”
王明山把女兒扶起來,給她擦幹眼淚,替她打掉膝蓋上的塵土,他這個女兒雖然有些傻,但是卻十分的孝順。
“父親,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啦?”
王小川不確信父親的話是真是假,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傻孩子,你是我的孩子,當爹的怎麼會不要你呢。”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確定父親沒有打算把她扔掉,王小川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看著王小川,許文山才發現,她已經7歲,對這個世界還是完全未知,對他們生活的環境,她也隻是知道村子裏的那點事情。
想到昨天晚上出現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想到他說的話,他便決定離開那個地方,帶王小川去別的地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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