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不淡定了,想要伸手去拉柳青瑤,可錢子根卻擋在了車門前。車廂矮小,他又鑽不進去,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錢子根感覺腦袋暈暈沉沉的,怕是再耗下去,自己會死在這個瘋婆子的手中。自己的命與其相屁股相比……他一定是魔障了,不然怎麼會拿那種東西做比較?
簡直是豈有此理!
錢子根妥協了。他的鼻子和嘴巴被柳青瑤捂得嚴實,隻能點頭表示妥協,並率先鬆開了掐著柳青瑤屁股的雙手。
隻是他這一點頭,就蹭到了不該蹭的東西,柳青瑤臉色一沉,在鬆開錢子根之前,又用力壓了一壓他。
若非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宜暴露,早就直接抹了他的脖子,讓他為這六合縣的鮮花奉上一捧屍肥。
柳青瑤的行為隻是下意識的,卻造成了錢子根的誤會。
他感覺柳青瑤四肢並用抱著自己的頭,且在鬆開前還將胸部貼著自己的額頭蹭了蹭。錢子根心中鄙夷,暗道:這醜東西看著憨傻,竟也是一浪蕩貨!
若她長得不那麼醜陋,送去自家的妓院,倒也能派上用場。當然,像柳青瑤這種醜陋至極的女子,也不是無人問津。那些有著特殊嗜好的人,專喜她這種類型。
挑戰至極的承受能力與征服欲,也是男子熱衷的遊戲。床榻之上,未必非得疼愛美人,若能對此醜貨下得去手,才能稱之為一聲玩遍花叢的真-淫-魔!
錢子根與柳青瑤二人終於分開彼此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後,錢子根跳到車外,狠狠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問車夫:“怎麼回事?”
車夫惶恐地回道:“回白爺,馬車前突然出現一塊大石,天有些黑,小的沒注意到。待看見時離那石頭就有些近了,小的急忙將馬車拉停,卻害得白爺受累,小的……”
錢子根皺眉:“怎那麼多廢話?!”
車夫閉嘴,錢子根踱步到馬車前方,看了眼那顆憑空出現的大石頭,心中有些納悶,這條路昨晚他還走過,卻不曾出現過大石啊。
他舉目眺望,並未發現異常,暗想這六合縣還未曾出現過響馬,應該不是有人故意製造障礙方便劫財。就算有響馬,也要先打聽打聽這車裏人是誰,是不是自己能動得了的。
錢子根環顧四周,見此處已經是豔山腳下,周圍疏影重重,極是隱秘。他略感滿意,回頭看向柳青瑤,緩緩笑了。
錢子根的背景是一座連綿起伏的豔山,在天色將黑的時刻,猶如一隻蟄伏著的巨大怪獸,吐著黑紅色的長舌,隨時準備撲過來咀碎人的骨頭,吞噬人的血肉。
天色將晚,那為數不多的光亮落在錢子根的臉上,竟將他那張清秀的臉顯得越發白膩。他一身玄色錦緞衣袍,混跡在叢林中,仿若隱身了一般。
打眼望去,隻剩下一張白瓷般的臉,漂浮在空中,緩緩對自己笑了。那笑容,有幾分狠厲、幾分邪祟、幾分毒辣、幾分厭惡與無情,捏合在一起,就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鬼笑。
“嘶……”
柳青瑤覺得有些想尿。倒不是怕的,隻是覺得想尿而已。
她的手腳被縛,行動不便,但卻並不急著劃開麻繩,她也挺想知道,錢子根為何會綁了自己。若說是因為自己曾經撞過她,那這個男人也未免太小氣了些。
當然,他若執意小氣到底,她也不介意在這豔山腳下留出塊空地,為他堆個墳頭。
思及此,在錢子根的笑意尚掛在臉上的時候,柳青瑤憨憨地說:“錢子根,你知道不,你笑得可好看了。”
“啪嚓……”
錢子根的笑僵在了臉上,隨時掉落到了地上,似乎摔出了極大的聲響,砸得地麵都晃了三晃。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說他的笑容好看!
笑容好看的那是妓子,不是他!
錢子根有些抓狂了。
雖然他不常笑,但卻知道別人畏他如虎,害怕他的笑。他看向柳青瑤時,心裏想著如何虐殺她,這笑容就不自覺地浮現上臉,若說這笑容好看……錢子根有種扯下臉皮的衝動!
錢子根的眼神冷了,冷哼一聲。
柳青瑤的眸光閃爍,心中偷笑,臉上雀躍道:“哦哦哦,錢子根,你哼的聲音好……好銷魂哦。”
錢子根的手指突然攥緊,沉聲道:“把她扯下來!”
車夫得令,就就要往車廂裏鑽。
柳青瑤手腳被捆,動作不方便,竟耍起了無賴,扯著嗓子喊道:“錢子根,你不能讓別人動我!不能啊!我是你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