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子根見魯南朝受挫,心情豁然開朗,他也不急著走了,咱今晚就好好兒掰扯掰扯這多與少的問題!
尷尬的氣氛中,劉青青衝著錢子根伸出手:“給銀子!”
錢子根嗤笑道:“你說給就給?當我和你一樣,是腦子混的嗎?”這個劉青青看起來癡癡傻傻,沒想到還是個有心機的。竟借著這麼一出事,要訛自己的銀子!隻怕她有命拿沒命享!劉青青嘿嘿一笑,道:“你說綁我就綁我,說喜歡我就喜歡我,說揍我就揍我,我說要銀子怎麼就不能給我銀子?”
嘴巴一咧,“你不好,我不要喜歡你了!我……我……”轉頭看向魯南朝,抬手一指,“我要喜歡曲大人!”
魯南朝十分驚恐啊!這劉青青怎麼又盯上自己了?然而,下一秒他就樂了。因為,劉青青說:“我要把銀子給他一半!”說完,還用力地點了點頭,“對!給他一半!”
錢子根突然有種財將外漏的糟糕感覺。那魯南朝簡直就是吸血的蟲子、食肉的狼,每次不從自己身上叼下一塊肉是不會甘心的。
這劉青青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說她真傻也好,假傻也罷,竟還知道拉大旗作虎皮,將此事扯上了魯南朝,怕是就沒那麼善了了。
魯南朝這廝果然不厚道,一開口竟然詢問道:“劉青青,你可知一半是多少?”
劉青青忍著笑,裝出滿頭霧水的樣子,含糊道:“一半?一半就是……就是……就是你說多少是多少。”
魯南朝這回是真樂了。
他撫掌道:“好好,如此甚好。”
錢子根的臉有些長,他覺得這樣不好。
魯南朝站起身,拍了拍劉青青的肩膀,親切地說道:“你且放心,本官為官向來清廉,說一半便是一半,不會多要你一個銅板。”
劉青青讚美道:“大人好厲害,都能分清啥是一半。”
魯南朝有些笑不出了。他的嘴角抽搐兩下,轉頭看向錢子根,語重心長道:“錢才根啊,你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怎好誘哄一個……一個這樣的女子?
她雖不聰慧,但勝在對你那顆拳拳之心可昭日月啊。你既然答應給她三千兩,就不要食言而肥嘛。”
錢子根挑眉看向魯南朝:“大人,她說三千兩便是三千兩,我說三兩大人可信?”
魯南朝十分無恥地搖頭:“不信。你在本官這裏,沒有可信度。”
錢子根的嘴角抽搐了,在心裏將魯南朝虐殺了一百零一遍後,才平複了憤怒的情緒,淡淡道:“大人要是打定主意冤枉子根,子根拚著散盡家財,也要討個說法。”
魯南朝安撫道:“哎,你這是何苦?”
錢子根笑道:“隻為活一個明白。”
劉青青插話道:“錢子根,你笑得真好看,跟朵花似的。”
錢子根的笑再次碎裂在臉上,他再也不想笑了。
聽聞劉青青的話,看著錢子根的表情,魯南朝忍了又忍卻沒忍住,終是胸腔震動、笑得前仰後合,一發而不可收拾。
最後,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半天,才拍著自己的胸脯,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原來,笑這種鬼東西,真的能將人整死。
劉青青感慨道:“錢子根,你就把銀子給曲大人唄,你瞧你,都把人笑傻了!萬一……萬一他笑死了,你就是謀殺青天大老爺的罪名。
要是他笑不死,他……他可是會撲上來咬你的哦,我可不管,我撒腿就跑。”
魯南朝不笑了,他發現,他的牙齒有些癢,很想咬人。
他將詭計在心裏轉了個圈,變成明謀送出嘴邊,道:“哎,既然你們二位郎有情妾有意,本官就不做那不明事理的惡人,且牽一根紅線,做回好人。”
錢子根轉目看向魯南朝,等著他出損招。
魯南朝不負所望,直接道:“錢才根,本官為媒,準你納了劉青青當美妾。”眯了眯狐狸眼,“至於楊大小姐那裏,本官去知會一聲便可。”
很靜,真的很靜,似乎就連風都屏住了呼吸,不敢作亂,生怕被魯南朝逮到送給某某做妾。錢子根緩緩勾起唇角,又要笑了。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能笑。
自己那堪稱狠厲無敵挖心鞭骨止小兒啼哭令大人驚恐令小鬼恐懼的笑容在劉青青的眼中竟成了嬌花一朵,此事對他的侮辱甚大,決不能姑息。
他心念翻轉,在三千兩銀子和劉青青之間微微那麼一掂量,幾乎是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納了劉青青為妾,然後將其收入內院,好生折磨!
然,這個決定又實在太過痛苦。